这边厉发了疯似的跑到美身边，他颤抖的把美抱起来，他抬手想要摁住美的头让血不再流，却只见自己手上沾着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整只手都变成血红色。

他不知所措的看着美，又抬头求助的看着其他人，他看到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视线，他的目光中出现了惊恐。

他低头无助的抱着美，一遍一遍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我会保护你的，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说过的话，却没有实现。是我不对，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美费力的抬起手来，她轻轻抚摸着厉的脸庞，“对不起。对不起了厉。这次真的是我不好，是我，永远只考虑我自己。我们欠下的，你一起帮忙还了好不好？就当最后，再帮我一次。”

“好好好，都好，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别说了好不好？”厉很慌，特别慌，从未有过的慌张。

“可是，”美的眼里溢出一点笑意，“可是，可是我再不说，就没有说的机会了呀。我真的很想说，你以后不要像对待我那么好一样对待别人了行不行？她们有，莫路祭司，可是我，只有你的呀。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好好好，好好好，我一定对待你最好，我一定只对待你最好，其他谁都不行。”厉抱着美声音哽咽。

“我其实不，不怪你听别人的话，因为别人说的，也都对啊。可是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我改不了了，我只能这样了。她们会越来越好，你也会越来越好，可是只有我，只有我，好不了了啊。你会被抢走的，我不想看到呢。我不想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呢。就只能，再顾忌着我自己一次。真的，就只有，这一次了……我也再，再，勇敢，勇敢……一……次……”

美的眼睛渐渐闭上，她的手无力的垂落在地。

场上鸦雀无声，就是一直冷冷瞪着美的其他雌性，这个时候目光也都有些茫然。这就，死了？就这么，死了？

真是太，太便宜……还是，还是，有几分难过？没有，没有，没有的，这种坏人死了，她们应该高兴才是，毕竟她们的痛苦那么真实！可是，可是看着脸色渐渐僵硬起来的美，她们心中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痛苦。

是因为少了一个人给她们赚工分么？还是因为，曾经有过，一样的痛苦？

莫路看了一眼还在呆呆愣愣抱着美的厉，就把目光转向了神情复杂的众雌性，她冷静的说道，“你们也不必觉得这怎么样，从她选择作为加害者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值得同情了。”

“嗯，嗯！”有的雌性努力的点了点头。

“那是她们还没有得到可以做加害者的机会。在痛苦中时间久了，你能保证这些现在还纯良的雌性有了做加害者的机会，她们都能忍住不做么？做了，可以让自己的日子更好过一些，不做就只能受人摆布任人宰割，你确定，她们都不会变么？”

厉的动作没有变，他的表情也没有变，甚至他的视线都没有丝毫改变，他还是呆愣愣的看着美，目光满是怜惜，但是他却开口对上了莫路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