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被扎破，车身向一侧倾斜而去，少年用尽全力猛打方向盘，仍然没能阻止车子侧翻。昌和少年身挨身脸贴脸挤到车厢一侧。

邵昌觉得脸上肉乎乎滑腻腻的很舒服，侧脸看去，只见少年的帽子和墨镜都已经摔掉，一双大大的眼睛吃惊地望着自己。

“把你的脸拿开啦！”少年伸手去推邵昌面颊，没想到他反而合身将他压在身下。

“啊！”少年刚惊叫出声，突然“咔嚓、咔嚓”几声响，汽车玻璃已被人敲碎，几条木棍伸进车内胡乱地敲打，全都招呼在邵昌后背上。

邵昌抱紧纤细少年，用力向外一滚，冲出了驾驶室。又是一顿棍棒迎头袭来，昌纵起身举左臂挡住，双腿连环提出，生生将袭击的敌人逼开数尺，拉开架势全神戒备。

数十名万能帮众将邵昌和少年围在中间，挥舞着手中武器，嘴里叫骂不停。

少年爬起后，见邵昌露出的手臂上已有多处红肿，颤声问道：“疼不疼？”

昌咧嘴一笑：“没事儿，家常便饭。”

“身手还不错，吴兄弟的手就是你砍断的吧？”人群中走出一个系着橙色腰带的瘦高男人，黄色帮服衣领敞开着，露出两块还算健硕的肌肉和一蓬胸毛。头上歪戴着一顶白色礼帽，凸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邵昌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呵呵，有种做没种承认吗？我蒋某最看不起这种人，更不用说还是个崽子。”说着摸出半支香烟叼在嘴里，旁边一个小弟连忙凑上前来给他点着。

这个姓蒋的头领喷出几个烟圈，懒洋洋说道：“我也不能欺负小孩儿是不是，你们自己选个死法吧。”

“呸！不要脸！这么多人打我们两个，还有脸说不欺负小孩儿？有本事你和这个小哥哥单挑。”纤细少年不忿道。

邵昌脸上立刻落下数道黑线，心中骂道：“早晚被你害死。”

“呦呵，这是在和我叫板呢，蒋某喜欢。”说完他接连深嘬了几口烟，将烟屁弹向纤细少年，转头对身边手下说道：“把他们的腿打断先，我一会儿要和那个小哥哥单挑啊。”

帮众们哄笑声中再次举起家伙围拢过来，纤细少年拉扯住昌的胳膊颤声道：“这么多人，怎么办，怎么办呀？”

“砰！”

一声枪响过后，一个万能帮众倒在血泊中，包围圈一下子散开，腾出好大一片空地出来。笑声停止，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枪！他身上有枪！”帮众们惊声叫道。

姓蒋的高举双手，邵昌的枪口正指着他的前胸。邵昌拉着纤细少年向前走一步，姓蒋的便往后退一步，万能帮众便往两旁让一步。

“有话好好说嘛小兄弟，别开枪，我什么都答应你！我蒋大牛说话算话。”

“叫他们让开，别挡本少爷的道。”邵昌冷冷道。

“让路！让这两个小兄弟走，人家还有急事儿要办呢。”蒋大牛道。

邵昌和少年就这样出了包围圈。

“留下个腕儿呀小兄弟，以后见面方便打招呼。”蒋大牛朝着邵昌喊道。

邵昌冷笑一声道：“叫我昌少就行。”

纤细少年见已冲出重围，心情大好，也跟着喊道：“我叫……”

“砰！”又是一声枪响，“啊！”少年捂着耳朵尖叫一声，到了嘴边的话全被吓了回去。

“啊！”不远处蒋大牛惨叫一声，左腿中弹倒地。

纤细少年嗔道：“开枪也不提前说一下，现在怎么办呀？”

“跑呀！难道还要等他们追过来？几十号人呢！”

邵昌拉着纤细少年一溜烟儿朝街道远处跑去，很快消失在浓雾里。后面一阵乱糟糟的叫喊声，偶尔还传来几下稀疏的枪声。

……

一口气穿过几条街又钻进几道胡同儿，纤细少年气喘吁吁道：“不、不行了，歇、歇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