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好像战争打响的号角。他们在风中等候多时,终于等到庞大的游匪大军,他们像蠕动的蚂蚁,赤潮般的涌上地平线。在森然雾气笼罩下他们,出现如同地狱的阴兵。
唐云意仿佛已经遇见了横尸遍野的惨状。鲜血汇聚成河,顺着山坡流下去,流进了毡包里。
明锐的鸟叫声刺破了云层,从沉甸甸的云块里探出脑袋。唐云意烦躁得恨不得掏出枪打爆它的脑袋。
游匪大军把地平线都占据了。放眼看过去,他们的铠甲反射星星点点的光芒。他们的脸笼罩在面具之下,看不到他们的面容,猜不到他们的情绪。
为首的那个被人簇拥,有了前车之鉴,他们把主帅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主帅看得出是一个年轻人,其余全部包裹在铠甲之下,唐云意读取不到有用的信息了。
他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把他从头到尾逡巡的一遍,目光一寸一寸抽丝剥茧。唐云意把自己的脸盖起来,对方郁闷惊起,看似其貌不凡,竟有惊人的威力把他们最强壮的勇士给生擒了。
敌不懂,我不懂。面对大军压境,其他人惶恐不安的同时,唐云意不知为何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云意,打吗?恐怕我们打不过……”,老鱼呼出一口热气。以卵击石的场景,他似乎见过很多次。每一次,鸡蛋都被砸得淋漓破碎。
游匪大军绵延得看不到尽头。他们有备而来,像一台大型的碾路机,要碾压拦路的障碍物为肉泥。
“怎么打?拿鸡蛋去打石头?”,唐云意脸上露出的不是“怵”,他在找谈判的机会。
北陆内战,他们作为大周人,本不应该插手。但是游匪大军若不是为长公主做事,那他们就是统一北陆,举大军攻袭大周。大周防线崩溃之后,他们进入大周,依旧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怎么办?”
“把那个狼崽带上来,看看他们的态度……”,狼崽有一身不亚于阿南特的蛮力。加以训练,日后定是个不容小觑的将领。
狼崽被九百生带上来,五花大绑。他很不服气,不服气的下场是被唐云意狠狠甩了一巴掌,然后疼得他只敢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