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憨厚普通的司机面露善意：“搭车费两元，谢谢。”

金发碧眼的外国佬从包里掏出一张美元，直言。

“当小费。”

中年司机瞬间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多谢，先生真是一个难得的善人，祝福先生同小姐顺顺利利。”

“拜拜。”

他热情挥舞手臂，目送乘客亲亲热热回酒店。

半晌，等瞧着两位豪爽的乘客离开，他总算垂睫瞄一下美金上面的数字，吻一下：“洋鬼出手就是大方……”

“收工，同帮兄弟喝酒！”

晚风徐徐吹散车里闷热，令浑浑噩噩里的神智清醒些。他掏出一根烟，抽出一根点燃慢慢抽。。

“呼。”

烟雾缭绕里，司机哼着曲回车。

车里不曾有灯，黑暗，可他关上车门阖眼美美抽一口烟，嘴里烟蒂明亮一瞬再熄，等长长舒展胸口浊息期间才慢慢睁开眼，烟蒂余晖有一瞬照亮车厢……

“啪。”

烟掉，车厢里烟草混合着上一名顾客遗下的花香，甚至有一丝丝一缕缕幽幽血腥味……

等等——

“扑通扑通。”

耳畔脉搏非常急促，春夜，凉凉的金属圆形东西贴上最脆弱的后脑勺，司机瞳眸骤然紧缩，满腔愉悦一瞬完全僵住，像是冬日里南方一场寒雨，浇灭热血。

喘息音随着自己脉搏节奏一重一轻，车里明显有“鬼”。

“开车！”

司机眼珠滴溜一转，镇定道：“兄弟，俺上面有八十岁老母需要奉养，下面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有些事情慢慢来，冲动是魔鬼……”

“别磨磨唧唧，港市！”

港市？

司机眼睛有些暗，下一瞬后面忽然喧哗，是一群追捕警察。他瞬间搞清楚刚刚一路的查车算是咋回事。

警察查罪犯。

他瞧一眼后视镜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