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门帘被卫东掀开，他惨白着一张脸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东山王的眼睛追随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讲起。

卫东没有看他，他下了马车，站在车辕附近没有走远。

他努力看向那个佝偻的人，怎么也无法将这个人和他记忆中那个小山村里见过的谢必安重合。

他怀疑的询问：“你是谢久的父亲？”

谢必安吞了一颗药丸，抬起满是沟壑的脸，盯着卫东看了又看，然后又发出“桀桀”瘆人的笑声。

“谁能想到呢？当初卫夫子的儿子如今竟然成了耶鲁大王！你爹九泉之下也能笑着瞑目了。”

卫东对他的话根本不感兴趣，没有顺着他的话说。

而是颤声问道：“你当年把谢久带到哪里去了？还有谢久娘呢？”

谢必安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似乎在回想什么，良久才不怀好意的看向东山王。

“我把他带走习武，然后就把他送到了东山王的身边做影子，你知道皇子的影子是怎么回事吗？”

他似乎很愿意耐心的给卫东解惑。

东山王紧张的鬓角出汗，虽然影子制度不是他制定的，但是谢久的确为了做他的影子吃了很多苦。

皇家的规矩和特权，对于平民来说根本就没有公平而言，其实是单方面的剥削。

剥削他们作为人的尊严，剥削他们生存的权力。

这些他都害怕卫东了解，越深入了解，卫东越有可能恨他。

因为，在这段皇子与影子的关系里，他的确是上位者。

被剥削的是谢久。

卫东惨白的脸上似乎出现了细汗，他转而问：“谢久娘呢？你把她安排在哪里了？”

谢必安似乎很不能理解卫东为何要问那个村姑，他语气颇为随意的说：

“她啊，得知谢久为了保护东山王而死以后就疯了！她后来被东山王接走了，她的死活没有人比王爷知道的更详细，这个你应该问他。”

说完，他的眼睛又瞥向东山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