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向警方举报卫大彪,“智悦集团”会不会受到牵连?父亲又会不会被害的身陷囹圄呢?
冰冷的水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心中在做剧烈的挣扎。
*
西城分局刑警大队。
汪小迪打开邮箱,登入暗网查看到直播平台里是这样的内容,感到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刘珍珠的旧手机已经成为非常重要的证物。
她赶紧将这个情况汇报给骆休。
当骆休得知自己非常看好的师妹竟然违规操作、找外部人员调查证物的时候,原本很生气,
可看到直播平台内容的一瞬间,他关注的重点就转移到了别处,
“这个刘珍珠极有可能涉嫌色情网络直播交易行为,而且她背后一定有一条成熟的黑色产业链,必须汇报给总局请求协助,坚决打击犯罪分子!”
“嗯!那我现在就去向总局汇报情况。”汪小迪义愤填膺地说道。
骆休拉住她:“等等,这个案子波及甚广,有可能还和刑侦一组接手的几起失踪人口案有关,我先召集大伙开个紧急会议,等下你做好记录。会后你再联系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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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骆休赶紧又吩咐身旁的警员去传达紧急会议通知。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然而刑警大队里每一个警员都在兢兢业业地坚守岗位,接连好几日没曾回家休息过。
刑警的日常就是如此,案件来时,忙的根本没时间吃饭睡觉,等案件侦破了,领导也许会给大家放几天假。
这种紧张的工作氛围,警员们觉悟很高,早就习以为常。一切都是为了社会安定与和谐。
一组的成员们正在外面出警,组长听闻消息后率先赶了回来。
骆休召集了几个中层干部,将最近的案件做了一个梳理。经过一番激烈讨论,大家一致认为可以做并案调查,追踪到暗网的服务器地址,揪出黑色产业链的幕后黑手,才是侦破这一系列案件的关键。
会后,调查闻根的社会关系的警员回来了,向骆休汇报情况。
“组长,根据我走访闻根所住小区的多位邻居的供词,我得知闻根曾经是智悦电子科技公司的一名工程师,后来辞职。当年他父母相继得了癌症,为了给父母筹巨额手术费,他就找一个叫‘大彪哥’的人借了40万块钱,后来对方利滚利要他还100万,他没钱还,只能辞职躲起来。邻居们说,那个大彪哥是混黑社会的,经常带着一群小弟上闻根家来催债,每次来都把他家门撞坏,把家中砸个稀巴烂,但从来没撞见过闻根。我查了一下这个大彪哥的背景,他本名卫大彪,在智悦电子科技公司担任项目部主管,算起来应该是闻根的顶头上司。”
骆休听完觉得十分诧异,一个公司的中层管理者竟然是混黑社会的,那这家公司恐怕也不干净。
他赶紧吩咐那个警员继续盯紧卫大彪,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来报。
安排完这些以后,他再次进入审讯室。
赵东已经趴在椅面上睡着了,开门的声音将他惊醒,他迷瞪着惺忪的睡眼看向骆休,
“骆警官,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我真是冤枉的!”
骆休坐下来,冷冷地说:“你还没有洗脱嫌疑,老老实实先呆在这儿吧。”
赵东歪着嘴角,抿着唇,脸上露出十分憋屈的表情。
骆休就问:“你跟那个保安老凌,是怎么认识的?”
此时旁边没有记录的警员,大家都在忙,已分配不出人手,骆休就打开了录音和录像设备。
赵东非常不耐烦,因为这个问题警官们已经问过许多次了,他也回答过许多次了,都是为了找刘珍珠他才会和老凌接触的,他现在即使再怎么不悦,也只能配合着老老实实重复了一遍这个回答。
这一次,他说出自己曾经去医院探望老凌,之后又把老凌媳妇郝净支出去,问老凌记不记得车牌号,结果老凌什么都不记得。
骆休依旧抱起玻璃水杯喝茶,“老凌为什么会进医院?”
“他媳妇说,他阑尾炎犯了,痛得不行,连站岗都站不了,所以临时请了假去医院做的手术。”赵东老实答道。
“你刚才说……老凌刚做完手术,一天就出院了?”骆休仿佛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因为他印象中,切除阑尾炎手术后正常情况下是需要休养一周才能下床活动的。
赵东也纳闷,嘀咕道:“是啊,你也觉得奇怪吧!我在电梯间碰到郝净大姐,她说老凌嫌住院费太贵了住不起,所以回家养着了。但我觉得再怎么铁打的身体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呀。也许真的是家里条件太艰苦了吧。”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道理,赵东现在才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