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潘盼云面色煞白,慌乱地去看母亲。
于夫人听到这话,皱眉看向门口,方才她没有提潘盼云看上了有妇之夫的事,就是怕姐姐太过激动熬不过去。倒也不是想一直隐瞒,只是想等大夫来了之后再说。
潘母果然被这话吸引了心神,脱口问道:“什么男人?”她质问女儿:“你不肯走,是为了一个男人?”
潘盼云不敢面对母亲的目光,垂下眼眸。
潘母看着女儿长大,对她也算有几分了解,这模样分明是心虚,她心中疑惑,女儿正值妙龄,本该是议亲的年纪,有个把心上人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如果二人两情相悦,最后结为连理,还算是一桩佳话。
这在成亲前就有感情,总比那些生拉硬配在一起的夫妻要过得好吧?
至于女儿已经委身于人这种事,潘母从未想过。一来,在女儿一懂事她就教其要自尊自重,女儿也不会蠢
到在婚前就失贞。二来,女儿近几年来,白天都在贺家铺子,天黑就回家。最近这段日子更是除了采买都留在家里,之前去贺家的镇上,也是快去快回,不可能和人苟且。
当然,女儿时常出门,确实有那时间,但她压根就没有发现女儿有心上人的事。
如果有,不可能一点端倪都无。
潘母将女儿身边的人仔仔细细想了一遍,和女儿年纪相仿的就是富贵和贺明发,之前有听女儿提过,贺明发在她眼里那就是个孩子。至于富贵,两人压根没有多少交集,就是同为贺家请的伙计这一点交情。怎么看,女儿都不像是心里有人。
眼看女儿不吭声,潘母试探着问:“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于夫人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这一扭头,就看到门口有大夫进来。她抬手示意丫鬟将人留在外头,这才道:“姐姐,压根没有误会!我疼盼云,待她就跟自己女儿似的,如果是一般男人,我一定想法子促成这门婚事,可她……她看上的是有妇之夫,人家有妻有子,夫妻感情和睦,她非要横插一杠,我劝了还不听,说带她离开之后,帮她找个年轻的童生……其他的不敢想,这一辈子肯定能混上一个秀才娘子,有我在,夫妻两人绝不会缺银子花,她可倒好,死活都要留下来。”
潘母听着这些,总觉得跟听天书似的,浑身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但她还是心存侥幸,这些日子母女俩朝夕相处,她真不觉得女儿有心上人,可女儿心虚的模样让明白,这事九成九是真的。她忍不住问:“那人是谁?”
于夫人上前摁住她的肩:“你别激动,保重身子要紧!”
潘母深呼吸几口气,呼吸渐渐平稳,面色却比方才难看许多,她严厉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你自己说。”
潘盼云低下头:“我……我没想破坏他夫妻感情。”
那就是确有其事了?
潘母面色发青,胸口急促起伏几次,白眼一翻,整个人仰倒在床上。
于夫人吓了一跳,她就知道会如此,喊门口的大夫进来救人,看到姐姐那脸色,她又急又怒。
边上潘盼云上前想要照看母亲,于夫人伸手推了她一把:“站远一点,别挡着大夫。你这个孝顺女儿远远离了你娘,她还能多活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