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凄厉的哀嚎声、悲惨的惨叫声如魔音灌耳一般，始终在他的耳边萦绕不去，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此时此刻，张小凡的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显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之色。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明明是死有余辜，可当自己亲手结束他们生命的时候，心中竟然会涌起这般强烈的不适感和罪恶感。

张小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开始思考，也许这便是人与畜生之间最本质的区别吧。

畜生可以毫无怜悯心地肆意杀戮，而人类即使面对穷凶极恶之人，内心深处依旧会保留一丝善良与不忍。

张小凡深知，虽然自己所做之事从道义上讲并无过错，可是亲手夺走这么多条人命，终究还是会给自己的心灵带来沉重的负担。

他不知道这份罪孽将会如何影响自己未来的人生道路，更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真正释怀这段黑暗的经历。

然而，那些畜生们却截然相反。他们在龙国犯下了如此丧心病狂、惨无人道的罪行之后，不仅丝毫没有悔悟之意，反而变本加厉，继续为非作歹。

这样的人已经丧失了人性，根本不配被称为人！

这些虽然张小凡心里都清楚得很，但眼下这种情况，任何人都无法替他分担这份痛苦，一切都只能依靠他自己去慢慢领悟、消化。

而刚刚龙老之所以没有开口安慰他，想必也是因为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曾经也有过类似的心境吧。

所以他清楚，这件事唯有自救这一条出路……

此刻，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氛围。

小雅和老黑面色沉重地将方才张小凡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了红嫣听。

听完之后，红嫣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张小凡会变得如此消沉与低落。

她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间门上，眼眸深处不自觉地掠过一丝忧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