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愣愣出神，并未回应金凤曦的话。

金凤曦伸出右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牧云怎么了？”

金凤曦见牧云愣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牧云，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发呆了？”

牧云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走吧，我们去逛逛。”

金凤曦点点头，挽起牧云的手臂，两人一同走出了书房。

帝妖城的夜晚灯火通明，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映得整个城市如同白昼。

一个个化形的妖，或化形半妖在闹市中蹿动。

在数百年前，火语夕称帝之期。

便以外面的人族城镇为原型进行建造。

并要求进入此城的妖兽，必须得化为人形，或缩小身躯，方才可以进入。

金凤曦提着莲花灯转过街角，金色长裙裾扫过青石板上的月影。

牧云跟在她身后半步，目光描摹着她发间垂落的金丝流苏。

那些细碎金光在她乌发间明明灭灭，像极了初遇那日碎星海上的粼粼波光。

夜市人群忽然喧哗起来，耍火龙的队伍穿街而过。

牧云顺势握住金凤曦的手，温热掌心贴着她微凉的指尖。

"当心。"

他低声说，却在火龙腾起的刹那蹙起眉头——火光映亮了街角。

"牧云？"

金凤曦仰起脸笑嘻嘻道，“我想吃糖画，你给我买好不好？”

望着金凤曦那笑盈盈的俏脸，牧云心中隐隐涌出不舍之意。

可为了家族，为了父母。

他握紧右手，随即又松开了几分。

“嗯…好。”

牧云拉着她，来到一个老奶奶的摊前。

她头上有一对鹿角，眼睛望着下面的案板，用汤匙拉着糖画。

牧云将灵石放在案上，说道，“老奶奶，帮我画一幅凤凰。”

老奶奶抬起头看到一旁的金凤曦后眼神恭敬了起来。

“凤曦大人，这钱不用给了。”

“我免费做一副给你们吃。”

金凤曦连忙摆手，“老奶奶，该收多少就收多少。”

“我不能白拿您的东西。”

“凤曦大人，你真好。”

说完，老奶奶开始聚精会神的画了起来……

半晌……

“好了，凤曦大人。”

金凤曦笑盈盈的接过那支凤凰糖画。

琉璃般的糖翼在金凤曦眼前碎成万千光点。

"当心烫。"

“好。”

金凤曦咬下一口，糖在口中化开，格外的甜。

“真好吃。”

“你也尝尝。”

金凤曦将糖画递到他的嘴边。

他望着被咬下的那一小块，张嘴吃了一口。

“好吃吗？”

“好吃。”

“我们去吃个饭再继续逛一逛吧。”

“好。”

金凤曦牵着他的大手，来到酒楼前。

兔小二见来人是金凤曦，恭恭敬敬的迎了上来。

并将二人带到安静的包厢之中。

金凤曦望着窗外，那闪烁的灯光，将帝妖城染成一片金黄色。

“牧云，你是不是有心事？”

牧云一怔，挠了挠头笑道，“没有心事啊。”

金凤曦幽幽的望着他，“是吗？”

随即，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牧云，我知道你心里有事。”

“你不必瞒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牧云沉默了片刻，眼中的犹豫与痛苦交织在一起。

他低下头，避开金凤曦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凤曦，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