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你媳妇难产,是谁一夜走了八十里,翻了三座山,把稳婆背到你家的?”
“是头!”
“六指,你说……”
“是头!我这条命就是头的,头让我砍谁我砍谁!”
前几个还都是一问一答,最后这个都学会抢答了。
众人顿时心慌意乱。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究竟是长官的肺腑之言,还是逢场作戏?
如果做戏,是否所有人都商量好了,通了气,就等自己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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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唯独自己,被孤立在外。
看着地上明晃晃的利剑,众人不敢有半点迟疑。
“我等,誓死效忠头!”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大声表忠心。
同时,他们心惊胆战。
这么多人,竟然都“约定好了”。
幸亏自己见机得快,否则项上人头怕是不保。
斥候头领哈哈一笑。
他拔起剑,在腿上蹭干净泥土,缓缓插回鞘中。
“好!既然如此,我就明白的说了!”
“今日,那些狗官可以借口杀我,明日,自然也可以借口杀你们!”
“我等都是大头兵,命贱,在那些权贵眼中连条狗都不如,死了也是白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你们混一辈子也混不到我现在的位置,你们一辈子活得糊涂,死得窝囊!”
众人怒火中烧。
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斥候头领说的是事实。
当兵,就是卖命的。
走进军营的那一刻,命就不属于自己了。
对上位者而言,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一个物件,一个消耗品。
就像之前被斩首的斥候首领。
他们生命的唯一价值就是示众,警示后续的其他斥候们。
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消耗品。
更不希望自己的命运被其他人掌控。
斥候首领指着东方说道:“我要投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