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供给的这家酒楼就是宗家的产业,你自个说呢?”谢杨氏白了他一大眼,“宋家跟宗家再怎么说都是亲戚,还能自个坑害自个人不成?”
“而且,我估摸着那宗家也不至于……”
谢国兴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反问道:“都说人心隔肚皮,你咋就知道宗家不至于?”
“你也知道,凡是乡试上榜考上秀才的,朝廷都会免去他名下田产的税收,”谢杨氏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宗家家大业大,名下田产也不少,家里又没有一个读书人,每年光田产税收都不少银子,要是景昭考上秀才宗家将田地挂在他名下,这一年下来能省多少税银?”
谢国兴一点就透,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天玄国什么都不多就良田多,因此宫里的收入大都来源于田地的税收。
前几年,朝中颁发了一条律令,凡是乡试上榜考上秀才者,可免去名下田地的税收,那些土地多的人家都会托关系,花点钱,将家中田产转到秀才名下,以免去纳税,减少开支。
这种事并不罕见。
见他一说就明白,谢杨氏得意地挑了挑眉,“景昭如今对宗家而言作用可大着呢,你觉得他们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坑害他们不成?”
“所以,咱完全不用替珍丫头操心,顺着她的意思她让干啥就干啥就成。”
谢国兴点点头没有接话,默然了片刻后问道:“她说啥时候动工了没?”
“没说。”谢杨氏摇摇头,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她说了看你,你愿意啥时候动工就啥时候动工,但是还是越快越好,工钱跟之前一样,一天十文钱,可以多喊几个,尽早给她弄好了。”
谢国兴想了想,起身道:“成,你先烧着水,我去喊人跟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先把手头上的事弄好了,接着就开工。”
“我还没说完呢,别急啊!”谢杨氏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谢国兴停下脚步,蹙眉看着她,“还有啥事?赶紧说,一会人都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