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边灰蒙蒙地亮起。
院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谁啊?”
堂屋里的谢珍听到动静,以为是有小偷,心中很快警惕了起来,她起身来到门口,抄起角落的胳膊粗的木棍朝院门走去。
“是我,快开门,冻死人了!”
谢杨氏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谢珍闻言,心中一松,将木棍往地上一扔,打开门,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谢杨氏,疑惑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你一晚上没睡,我这不是想着起早点,我来守着,换你去睡一会嘛。”谢杨氏哆嗦着走了进来,直奔堂屋而去。
谢珍看着她满头的白雪,急忙拿了块干净帕子,帮她擦拭着头上的雪花,语气有些责怪地道:“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也不撑把伞啊,要是染了风寒可有你受的。”
“我寻思着就一段路而已,没想到它还越下越大了。”谢杨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伸到了炭盆前,“行了你甭管我了,趁现在天还没亮赶紧去床上睡一会,不然天亮了你大伯他们送稻草来又要吵得你睡不着了。”
“行,我去给你拿件衣裳披着。”谢珍见她嘴唇被冻得一点血色都没有,生怕她冻坏了,急忙回屋里将宋景昭舅舅送来的狐领披风拿了过来,给她披上。
“哎哟,我身上脏,你就不会拿一件你平时穿的来给我嘛?”谢杨氏一看那披风的料子和做工,当即吓得急忙躲朝一边,“我想着要铺稻草就随便穿了身脏衣服,这么好的披风,可别弄脏了,快收起来,随便给我拿一件就行了。”
“让你穿你就穿,我还能心疼这个不成?”谢珍朝她翻了个白眼,摁着她肩膀强硬的将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再说了,这披风拿来不就是穿的嘛,弄脏了洗一洗不就好了!”
“你可真是会糟蹋好东西啊!”谢杨氏伸手摸了摸那光滑的料子,嘴角直抽搐。
“东西再好,不能体现价值一样白搭。”谢珍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在她身上拍了一下,笑道:“你总不能看她好,就整张供桌给她供起来吧,穿在你身上,暖和的是你,这价值不就体现出来了。”
“你这嘴还真会说。”谢杨氏伸手在她脸上戳了一下,脸上满是肉疼之色,“换做是我,我可舍不得像你这样糟蹋,我宁愿整床被子给你披着。”
“行了,别心疼了,我的东西我都没心疼呢。”谢珍好奇地看着她,“大不了弄脏了你帮我洗干净不就好了。”
“行行行,你快去睡觉吧,在磨蹭一会天都凉了。”谢杨氏裹紧披风,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