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钥匙,他却说报仇报仇。
没办法,我只得搜身。从裤袋里找出钥匙,开了门,又将他挪进屋里,扶到床上。转身,去洗手间找来盆子和毛巾,给他擦脸洗手。
净了脸,原本还想脱了衣袜,但他已沉沉睡去。
我回到客厅,煮了一壶茶,准备冷却时,装进瓶子里,放在床上,等他半夜醒来,可用于解渴。
曹超爱干净,租屋里布置得很温馨。
客厅靠阳台的角落,还摆了一只简易书架。煮茶时,我去翻了翻书架。大约三十来本书,几乎全是小说,中西荟萃。
比如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苏童的《妻妾成群》。
最下面一层,还摆了一本古典名着《金瓶梅》。我想起朱玲珑,她说她也读过这本书,当初我只当她逗我耍。
事后回想,总觉得她卧榻的作派,很有金莲小姐的风格。
我来过曹超家一次,和大石一起来的,饮完一杯茶,便离开了。曹超对我透露过不少“经验之谈”,但从未提及,他如此爱阅读。
我取出那本古典名着,随手一翻,却掉落几张照片。捡起一看,全是女人的艺术照,当然,只有局部,更无面孔,也就不知女人主是谁。
不过,有一点地可以确定,这些照片不是同一个人物。
并非高清照片,构图也不讲究。
都是局部,突显细节,也就引人遐思。
这时,曹超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嚷着:“渴,水,水,水。”
我手上还有两张照片没看,煮好的茶正好也开了,便把照片放回书里,随后摆在书架顶层,去给曹超倒水解渴。
处理完一切,夜已经深了。
正准备回租屋,朱玲珑打来视频:“你屋里没开灯,敲门也没反应。这么晚了,不会还没回家吧,在哪潇洒呢?”
倘若朱玲珑不打视频,只发语音或者文字信息,我会高兴她对我的关心。至于“潇洒”云云,我只当这是调侃之词。可她偏偏打视频,瞬间让我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众所周知,四川流行妻管严。
不管这是调侃,还是表示四川男人顾家、疼爱妻子,向四川男人致敬。但我与朱玲珑只是恋爱关系,她如此强势霸道,让我感觉没有一点隐私。
更何况,她之前明明说过,让我守好秘密,不要在邻里之间,张扬我俩的关系。她出去逛街,或者深夜不归,我一百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