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枝说:“当然呀,或许,应该换一个词,叫洒脱,随性。总而言之,你把我俩当成了兄弟。”
“你们俩?”
“D姐和我啊。”丽枝说,“老宋和杏花,毕竟是夫妻,而且也没有醉,所以走在前头。你原本和D姐走在一块,我自然落了单。你倒好心,非要拉上我。”
我笑问丽枝:“我没做什么,让你们难堪的事吧。”
丽枝说:“那倒没有,起先,把我当成电灯泡。后来,后来,就……”
讲到此处,丽枝再次娇羞起来。
我问:“就咋样了?”
丽枝用手抹了一把脸,接着说:“你一只手,架在D姐肩头,另一只手,搭一我肩膀上。我有些不好意思,D姐倒看得开,安慰我,说你喝酒了,这样正好挽扶你。”
丽枝一提醒,我再次有了些印象:“我还记得,我称为你丽枝兄。对不对。”
讲着话,我微微笑了一下。丽枝说:“对啊,不是记得么,是不是故意在装糊涂?”
我赶紧说:“真记不得了,你一提醒,就想起一段。”
丽枝接着说:“到了楼下,杏花和老宋,道了晚安,先行上楼了。D姐扶住你,让我去你身上搜索钥匙。我搜出钥匙,开了门,和D姐一起,把你扶到沙发上。这时,我肚子痛,要小解,便对D姐说了声,赶紧回了屋。”
丽枝讲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了什么。敢情,昨天晚上,留在屋里,照顾我的女人,不是丽枝,而是D姐。
我以为,与之共赴欢愉的,不是丽枝,而另有其人。
好在,我与丽枝对桌吃饭,看她练瑜伽,听她讲家事,最终,揽她入怀,轻捋其额上发丝,所以一切,并没点题,只隐约其辞,并没明开门见山,还算保住了一点颜面。
楼下,不知何事,有两个老妪,争执起来,用的是家乡方言,吵得很凶,你往我头上指,我往你头上指,互不相让。
老妇的吵闹,并没有打乱丽枝的思路,她换了个姿势,单脚站立,继续说:“我冲了澡,换了睡衣,在阳台上晾衣服时,无意间,听到你家阳台上,传来说话声。”
我微微点头,并不发声。
“我关心你,和D姐。所以,就趴在阳台上,侧耳细听。”丽枝扶额浅笑:“不得不说,D姐真是个好女人。她对你,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