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虽然已经喝了能够止痛的醉见血,但那种钻心的疼痛仍然让他汗流浃背。
难以忍耐之时,却有一双温暖而柔软的手握住了他。
宫子羽睁开眼,却看到玉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前,望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柔情。那是一种久违的、让他心安的温暖。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姐姐这样柔情的目光了?他们又有多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子羽,忍一忍,为了我,为了宫门,再忍一忍。”
宫子羽看着近在咫尺的玉燕,望着她的双眼,只觉得灵魂都要被吸进去,让他几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然而片刻过后,花长老却又惊呼出声,原来是宫鸿羽背后的经文消失的太快,他还没有刺完。
雪长老不禁有些埋怨。“这些刺青完全依赖于人体内气血的流动,如此维持其形态。死之后,气血停滞,刺青最多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若不是刚才耽误……”
雪长老话里话外都在埋怨玉燕刚才耽误事,玉燕却懒得跟他们啰嗦,直接抢过花长老的手中的长针,继续在宫子羽背后刺了下去。
花长老一惊。“二小姐,你、你如何知道经文内容的?”
“我不知道,只是我天纵奇才,过目不忘,刚刚在被执刃背后时,我稍稍留意了一下,便将这些经文内容全部记住了。”
雪长老和月长老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此刻也只能抱着一线希望,死马当活马医了。
然而玉燕刺着刺着,他们却忽然发现不对劲了。
“二小姐,你这刺的经文,好像多了些吧……”雪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
玉燕当然知道多了,可她的手根本不受控制。
那些蠕动的文字此刻又从她的脑海里钻了出来,然后通过她的手传递到长针上,再自行爬到宫子羽的背上。
玉燕此时已经什么都听不见,看不到了,唯有手中的长针有生命般自己舞动着,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宫子羽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他痛苦地抽搐着,耳朵和鼻子里都渗出了鲜血,仿佛在遭受极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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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与他向来不睦的宫远徵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保命的丹药,试图给宫子羽服下。
然而宫子羽却咬紧牙关,浑身剧烈地发抖,牙齿咯咯作响,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就连宫远徵也束手无策。
雪长老和花长老见到这一幕,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拉开了宫远徵。
“先人赐福,补全经文,万万不可打扰!”
随着玉燕手中最后一针的落下,两人皆如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战斗,双双无力地倒在地上,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
玉燕虽然意识逐渐回归清醒,但身体却如铅一般沉重,连一根手指都无法轻易动弹。
而宫子羽的状况更为严峻,他七窍流血,身体僵直如铁石,气息奄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玉燕努力地试图活动着身体,自从她神功大成以后,还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若是有人趁着这个机会袭击她,可就要了命了。
同时忍不住在心里对宫唤羽破口大骂,那狗男人嘴里说着甜言蜜语,什么只有她才是他心中当之无愧的执刃,自己宁可装死也要给她让位,分明是知道执刃这活有问题,想要借着死遁躲过去罢了!
玉燕顿时让他假死变真死的心都有了,然而此刻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和宫子羽一起被众人抬回医馆休养。
而花长老更是趁此机会,将宫子羽继任执刃的消息立刻传了出去,昭告江湖。
宫远徵此刻已经没心思计较这些了,只是满脸担心地照顾着他的姐姐,要不是出云重莲还没开,他高低得给它摘下来塞姐姐嘴里去。
一旁照看宫子羽的宫紫商看着宫远徵只顾着绕在玉燕身边忙碌不停,不断为她擦汗按摩,倒水喂药,有些不满。
“我说你偏心也要有个限度,燕商妹妹现在不过是不能动不能说话罢了,我看她精神好着呢。倒是宫子羽,眼看着就要厥过去了,你就不能先可着要紧的救命吗?”
宫远徵直接回了她一个白眼。“在我看来,他的命还不如我姐姐的一根头发丝重要,你说哪个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