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只能另寻出路,即便那条路在外人看来是死路。
可即便她没有背叛又如何,就如懿那副百口莫辩的德行,她进冷宫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难道要跟惢心一样陪她进冷宫吃苦?
况且惢心又得了什么好下场了,说是能够和心上人在一起,可不还是自己受尽苦楚,又断了一条腿换来的,要不是有这一遭,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终成眷属’呢。
况且成亲以后,江与彬不还是日常给如懿卖命,做那些动不动就小命不保的事情,太医可是宫里的高危职业,一不小心没了命,李玉那五十亩良田,惢心一个寡妇难道守得住吗?
至于如懿这个皇后会成为她靠山这样的鬼话,骗骗外人就算了,惢心为她断了腿,落下终身残疾,她还不是一样端坐在那里让她给自己行礼,指望她还不如指望去庙里拜菩萨保佑靠谱。
阿箬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自己的阿玛会被卸磨杀驴,还不如在当床头柜的时候直接掐死他丫的!
嬿婉没有理会阿箬,听绿筠说完之后,这才知道当初将自己赶走的真相,忿忿道:
“你的确是对不住我!当初皇上的确和我说了几句话,可我当时并没有攀附之心,一心只想着好好照顾大阿哥。
我只盼着等他开府以后,能带我离开这个皇宫,说不定看在我服侍有功的份上,还能拉拔一把凌云彻。
我不过只比大阿哥年长两岁,当时还是个小姑娘,怎么就会存了那样的心思呢!”
金玉妍在一旁嗤笑。
“你是没有,可架不住有人天生带着偏见,但凡看到皇上和哪个颇有姿色的宫女走近了些,便觉得别人存心勾引。
所以说啊,你这辈子就跟延禧宫那两位犯冲。珂里叶特氏害你去了花房受苦,而乌拉那拉氏又害你来了我启祥宫受苦,要是没有她们,你只怕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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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曦月插嘴道:“但若是换个角度,如果当初珂里叶特氏没有让嬿婉去花房,或者乌拉那拉氏早些将嬿婉从启祥宫救出来,赐婚给凌云彻,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皇贵妃,更不会有人害了她们的孩子了。”
白蕊姬阴阳怪气。
“所以这才叫真正的一报还一报啊。同样是宫女出身,真论起来,我这南府出来的还不如她包衣出身呢,还不是照样往她乌拉那拉氏身上抽鞭子。
说来也是奇怪,当初我可是主动勾引的皇上,可怎么就不见她这般针对我呢?”
阿箬冷笑一声。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凌云彻了!她看卫嬿婉不顺眼,可不光是因为她想要攀龙附凤,更是想要抛弃自己的青梅竹马,这可不是犯了她的大忌吗?”
她这人就是这样有病,从来都是论心不论迹,在她看来,所有心存功利,不念感情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只有像她一样,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才是天下第一忠贞的女子。舒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意欢沉默不说话,她生前是跟如懿交好,认为她们深爱着同一个人,将其引为知己。
可现在看来,如懿心里其实也是一直在可怜、鄙夷自己的吧,毕竟她的少年郎在算计自己的时候,她可没有任何觉得他不对的地方。
卫嬿婉告诉她坐胎药的真相是诛了她的心,可如懿口口声声温暖她,爱护她,可却坐视她痛苦多年,她和那个薄情郎倒真是天生一对,都这么虚伪自私,假仁假义。
苏绿筠鄙视道:“自己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便要求其他人也是如此,难怪她在冷宫受了三年苦还能毫无芥蒂的继续跟皇帝浓情蜜意,我看在她眼里,王宝钏一定是天下女子的榜样。”
高曦月笑道:“可不是嘛,她总是念叨的那出《墙头马上》,唱的不就是一个富家千金抛父弃母跟人私奔,无名无分的给人生儿育女吗,可见在她眼里,和情爱比起来,孝理人伦都算不得什么的。”
金玉妍趁机落井下石道:
“是啊,嬿婉,你也别怪我对你狠毒,她当时可是得宠的贵妃,若是铁了心想要从你把我宫里救出去,我还能为了你跟她撕破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