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双手紧紧握着金锁,低着头快步行走,直到上了马车,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才簌簌落下。
她也不想这样,可这么多年来,她心中对母爱的那份渴望,早已经在一次次的失望中被消磨殆尽了。
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在病中,她都会幻想,母亲能够来到她身边,温柔地照顾她,安慰她。
可她一次都没有来过。
以至于她现在做梦幻想的时候,那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已经变成了玉燕的模样。
她会关心自己的病情,会想方设法逗自己开心,会送合她心意的礼物,会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即便自己也生了病,却仍然记挂着她,叫人来给她送信,让她宽心。
九五二七说过一句话,叫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她不仅是她的桑榆,更是她的木石前盟,是她的金玉良缘,以她的爱心化作甘露,灌溉她这颗即将干枯的绛珠草的神瑛侍。
上苍怜惜,没有让玉燕生为像贾宝玉一样多情乖张的男子,而是和她一样的女儿身,让二人不必陷入混乱痴缠的男女情爱中伤心伤神,而是可以结为姐妹知己,相知相伴。
只是,实在有些对不起那位范公子,要娶一个心中没有他的妻子了。
林婉儿叹了口气,但转念一想,那位范公子流晶河的画舫上,和花魁春风一度的事情已是众人皆知,想必也是个风流的公子哥。
来日自己若是能够成全他和那位花魁的缘分,也算是偿还了对他的歉疚了。
如此一月过去,滕梓荆出关回到了范闲身边,正好二皇子约他在醉仙楼一叙,终于得以出门透口气。
滕梓荆看着范闲一副被憋坏了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我怎么看着,你好像比我更像是被关了一个月的人呢。”
范闲托着腮,脸皱成了一个包子。
“怎么不是被关,我这个月过得简直跟坐牢一样,范大人找了庆余堂的叶掌柜教我做生意,说是让我学着以后打理产业,还不是为了让我给大燕燕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