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庆帝同样烦躁的还有范闲。
和北齐谈判的工作其实不太好做,想他前世也不过是一个整天躺在床上的病人,能沟通的对象也不过是医生护士罢了。
即便到了这边,接触最多的也是平民百姓,大燕燕不让,他自己也不愿意和那些心怀鬼胎的贵族子弟打交道。
如今一上来就要参与两国政事,实在让他感到有些压力山大。
毕竟平日里和别人打嘴仗图一时痛快没关系,但这要是谈不拢,两国再次开战,他要承担的责任可太大了。
范闲忽然想起之前玉燕对自己的评价,说他心地善良却心思太重,顾虑太多。
说好听点是责任心强,说难听点就是担不起事,现在想来,说得还真没错。
这些年来他的确是不用担事,不管有什么直接让玉燕做主,他去实施便是。
他虽然也一心想要向玉燕证明自己的能力,但也清楚自己无论各方面的能力都并不如她。
可在这件事上,他即便想让玉燕继续帮他做主,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然而玉燕的回信,却告诉了他一个令他心情轻松了不少的事实。
原来他根本不需要背负任何的责任,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与北齐是战是和,与他范闲的能力和努力全然无关,他们在那里即便说破了天,也是屁用没有。
因为庆帝心中早有决断,这个国家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只掌握在皇帝,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的手中。
范闲不由得有些沮丧,却又没来由的感觉有些轻松,或许是卸下了心理负担,他接下来在谈判桌上的表现反而亮眼了许多。
反正结果已经注定,那过程就让他来自由发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