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过了很久之后,每当宫远徵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宫子羽的场景,胸中依旧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他的诞生,伴随着母亲难产而亡的痛苦与不幸,父亲也因此对他态度有些冷淡,一门心思都在钻研毒药上,让年幼的他在孤独与冷漠中跌跌撞撞的长大。
一直以来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那些唯唯诺诺的下人们。
他们虽然对他毕恭毕敬,但宫远徵也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是畏惧大于爱护。
他的世界,一度灰暗无光,直到姐姐来了,他才知道被人疼爱是什么滋味。
姐姐会陪他读书识字,会带他辨认草药,还会给他编好看的小辫子,送他可爱的小铃铛,然后夸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
“今后只要听到铃铛响起的声音,我就会知道是远徵来了。”
虽然相处只有短短的时日,但他早已对玉燕产生了深深的依赖和喜爱,每当玉燕离开一会儿,他都会焦急地四处寻找。
那时的宫远徵,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幸福得几近虚幻。
可宫子羽一来,就要把他的姐姐抢走了!
年幼的他对复杂的家族关系懵懂无知,不明白玉燕和宫子羽才是货真价实的亲表姐弟,关系远比和他要更加亲近。
因此面对这个将夺走他唯一依靠的“入侵者”,宫远徵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甚至直接要让下人把他丢出去。
“以后姐姐就是我的了,你别想把她抢走,你要是再敢来,我就直接毒死你!”
宫远徵说着,居然还从怀中掏出自制的小暗器来威胁。
宫子羽明明比宫远徵大上好几岁,看到那闪烁着寒光的利器,竟然也真的被他唬住,吓得哭了跑了出去。
玉燕刚想要追上去,却被宫远徵一把抱住了腰肢。
“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宫远徵以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望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看起来十分可怜,完全看不出刚刚还在凶神恶煞的威胁别人的样子。
玉燕见状,只好无奈地蹲下身子,温柔地解释道:
“远徵,你误会了。姐姐不是要离开你,只是子羽他的父亲是执刃,宫门上下都要听从他的号令,哪怕你的父亲也是如此。
换句话说,这宫门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们父子的,你与他们争夺,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宫远徵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
“为什么?凭什么好东西都是执刃的儿子才能拥有?我不服气!”
玉燕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远徵,这就是宫门的规矩。如果姐姐不听他们的话,这宫门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等你长大以后,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
宫远徵紧紧抱住玉燕的腰,头埋在她的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姐姐,我不想长大,长大了就要面对这么多不公平的事情。”
玉燕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远徵,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们必须接受一些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