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人大手一挥,扯住她发髻,刹那间,浓烈麝香气扑面而来,细碎麝香粉末簌簌而落。
苏培盛眉梢一蹙,俯身捡起一点,置于鼻下轻嗅,却仍心存疑虑,当即吩咐道:“速去请个太医来,仔细查验。”
不多时,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一番仔细甄别后,笃定开口:“苏公公,确凿无疑,这是麝香。”
苏培盛脸色骤沉,三角眼眯成危险窄缝,寒光毕露,死死盯着瑟缩发抖的稳婆,扯出一抹冷笑:“哼,物证俱在,谋害嫔妃皇嗣,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稳婆本就惨白如纸的脸瞬间没了一丝血色,身子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强撑着不肯认罪。
苏培盛慢悠悠地掏出一本名册,拿手指弹了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个个眼巴巴盼着你归家,你若铁了心顽抗到底,咱家有的是手段,保准让你一家老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稳婆紧咬牙关,仍是一声不吭。
“既如此,便大刑伺候!”苏培盛一声令下,冷意森然。
狱卒们闻声而动,烧得通红的烙铁在幽暗中闪烁寒光,一步步朝稳婆逼近。
眼见烙铁就要烙上肌肤,稳婆“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浑身抖得筛糠一般,彻底没了主意,扯着嗓子号啕大哭:“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求您饶了我家人!是皇后指使的啊,皇后给了我麝香,逼我趁乱害死俪妃娘娘,就盼着她难产血崩……求公公饶了我吧。”
苏培盛得逞一笑,脸上却仍维持着那副阴森模样,阴阳怪气地回道:“早这么识趣,何须受这皮肉之苦。”
说罢,朝狱卒摆了摆手,示意收起刑具,又整了整衣衫,拿捏着腔调道:“你可听好了,一字一句如实交代,但凡有半句假话,休怪咱家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