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嬷嬷和秋水都看向楚烟。
直到楚烟点了头,她们才放下手里的活出去。
谢兰舟更加不爽。
自己堂堂侯府世子,在这些下人面前竟然还不如一个刚嫁进来的女人有威信。
岂有此理!
“是不是你叫她们不要听本世子的话?”他忿忿不平道。
楚烟搁下笔,微微一笑:“世子怎么谁的醋都吃,她们是我的人,当然应该听我的话,好比二喜和冯娘子,不也只听世子的话吗,难道我也要和你计较这个,说他们不把我这个侯夫人放在眼里?”
“……”
谢兰舟被问住,半晌冷哼一声:“嘴皮子精!”
楚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说不过我,就说我嘴皮子精,怎么就不想想是你自己没理呢?”
“行行行,你有理,你常有理,行了吧!”谢兰舟懒得跟她计较,双手撑在书案上,探身向她凑过去,“你有没有对父亲和祖母说奶娘的事?”
“没有啊。”楚烟说,“世子都说不是她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有这么好吗?”谢兰舟简直不敢相信,狐狸眼审视地看着她,“你不会在憋什么大招吧?”
“我能有什么大招?”楚烟摊摊手,“我就是单纯的善良罢了。”
“……”
她的大言不惭又一次让谢兰舟哑口无言。
谢兰舟迟疑了一下,放低姿态和她商量:“其实就算是奶娘做的,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际伤害,我也因此挨了打,如果你当真没对别人说的话,以后能不能也不要说了,咱们就把这篇儿翻过去行吗?”
“为什么?”楚烟问,“你为什么这么维护奶娘?”
“因为她对我很重要。”谢兰舟说,“我生下来就没见过我娘,这些年一直是她陪着我。
她虽然是个下人,但我是打心底里拿她当亲人看待的。
我答应过她,要让她一辈子住在侯府,将来给她养老送终,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他还是头一回这么认真的和楚烟说一件事,此时那张妖孽般的脸上也没了纨绔样儿,显得很郑重,很诚恳。
楚烟看着他,半晌才道:“如果我答应你,你拿什么回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