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以为她有什么话要单独和自己说,走到半路,楚烟才问她:“母亲是如何得知兰舟受伤的?”
老夫人闻言一愣,迟疑着没有开口。
楚烟直截了当道:“是不是三弟和母亲说的?”
“你怎么知道?”老夫人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讪讪道,“我答应了经华不出卖他的,现在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但你不要告诉经年,经年知道了会责怪经华的。”
“好,我不告诉侯爷。”楚烟爽快答应,“那母亲能不能告诉我,三弟是怎么知道兰舟出事的?”
“这我倒是没问。”老夫人说,“我一听说兰舟受伤,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哪里顾得上仔细问他。”
楚烟点点头,自己猜测道:“兴许是二喜回家请宋大夫时被他看到了,所以他才特地留意的。”
“也有可能。”老夫人说,“经华不比经年,他心里藏不住事,他告诉我,也是因为担心兰舟,经年不告诉我,是怕我承受不了,所以,你就不要在中间传话了,免得他们兄弟起争执。”
“我省得,母亲放心,我肯定不告诉侯爷。”
楚烟再三向老夫人保证,恭恭敬敬地把她送上了马车。
老夫人一走,她立刻回了后院,把这件事告诉了谢经年。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君子,言而无信就言而无信吧,侯爷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她为了侯爷连自己都能牺牲,何况别人。
侯爷的亲兄弟也不行。
谢经年没想到谢兰舟受伤的消息竟然是谢经华告诉母亲的,听了楚烟的话,奇怪道:“咱们瞒得这么严,经华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是二喜请宋大夫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不可能。”楚烟说,“那个时辰他还在衙门里没有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是回他的院子,宋大夫的药房和他的院子八不挨,他怎么可能刚好撞见。”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谢经又重复了一遍。
这间房是楚烟下午专门收拾出来给他住的,楚烟明知房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无旁人,还是谨慎地四下看了看,又到窗户边检查窗户有没有关严,这才回来严肃地对他说:
“侯爷,我有一个关于三弟的秘密要告诉你,你听了先不要激动,也不要误会我故意挑拨离间,好不好?”
谢经年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什么秘密,你先说说看。”
楚烟说:“我发现三弟暗中和兵部的陈侍郎有来往,而兵部的陈侍郎暗中和靖王府的人有来往,你说,这是不是说明,三弟间接的和靖王府的人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