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得佟秀捏起小拳头:
“娘子,你嘲笑我!”
两人打闹了一阵,在陌生环境中的紧张和局促,就这样被冲淡了许多。
佟嫂子从灶房探出头来:
“还闹呢,开饭了。”
看到两人这样打打闹闹,她的心情很复杂。
小两口感情好,自然是好。
但她总觉得,怎么跟两个小孩子似的呢。
隋准二十八了,佟秀四月份的生辰,如今也十七了。
放在村里,娃娃都揣手上了。
可看看眼前这俩……
佟嫂子头疼,眼睛疼,哪哪儿都疼。
隋准看出一家人初到府城,有些惶恐不自在,于是一边吃饭,一边讲些书院里的趣事。
“……我那同学,陶然,第一次见他可凶了,抓住人就呲。今日倒好,还问我要读书笔记呢……”
陶然就是之前在石碑前面,叫住隋准的白面书生。
原来他父亲在京中当官,他也算是书香子弟。
自从知道隋准是那个隋准后,他的态度大转弯,对隋准极其崇拜。
不但郑重地给隋准道歉,还一本正经地,要跟他讨教学习之法。
隋准心虚了。
他有什么学习之法,全靠巨人的肩膀,和《五年科举三年模拟》啊。
陶然这样崇拜,还不如杨立世那般,对他鼻子不是眼睛呢。
杨立世是那个宽面书生。
他毕竟是院长之子,平日里受人追捧惯了。
如今捧他的人,都跑去捧隋准。
他便有些不开心,看隋准就很不顺眼。
但隋准就喜欢他这样的。
保持距离总比黏上来的好啊,省事。
佟秀有些担心:
“啊?那杨立……杨立什么,会不会为难娘子你啊?”
隋准笑笑,摇头:
“我一不住书院,二不需要朋友,他能怎么为难我?”
“折了我的笔?泼了我的书?偷我的作业?”
“那也太小儿科了。”
然而,第二天,他就被打脸了。
世上真有如此幼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