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人床笫之事,一股脑儿都说了。

佟秀才知道,原来娃娃是如此生的。

原来,当相公的,还要把娘子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他深感自己的不足。

到底要怎样,才能把娘子侍弄得,如杨立世那般筋酥腿软啊?

佟秀为自己的知识匮乏而发愁。

隋准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只以为他在不小心听到杨立世的惊天言论,而害羞。

于是安慰道:

“杨立世的嘴巴也没个门把,你莫听他胡说。”

但佟秀,幽幽地望了他一眼。

耳边响起杨立世那句话: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

不过,佟秀也没有时间为此纠结太多。

因为,他太忙了。

蒋秀娘不知怎的,最近转给他的活,越来越多。

佟秀几乎怀疑,她是不是把绣铺里的所有活,都放给自己了?

那对于一个绣娘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技艺九不练则生疏,且客人习惯了佟秀的绣法,蒋秀娘再想获得青睐,就难了。

更重要的是,这样也容易引起绣铺的怀疑。

“娘,若是下回蒋秀娘来,你帮我探探,她是怎么回事?”佟秀说。

佟家开起了按摩馆,佟大嫂自然也忙。

蒋秀娘只能自个儿上佟家的门,送针线、拿绣品了。

搁从前,她身为淮南府拔尖的绣娘,定不乐意这般屈就。

可现在,她毫无怨言。

甚至有些害怕,佟秀不想干了。

佟嫂子亦觉得这事有些不同寻常,于是,下回蒋秀娘再来,她就旁敲侧击道:

“蒋娘子,可是你家旺儿身子又不爽利?我看你近来瘦了许多。”

脸上的青肿也没下去过。

佟嫂子暗想。

蒋秀娘本不想对外人道,可佟嫂子如此亲切,她按捺不住,滚下泪来。

“佟大姐,不是旺儿。”

她哽咽道:

“是我最近在想,不如死了算了……”

佟嫂子吓一跳,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蒋秀娘才抹着眼泪说,蒋汉最近回家拿钱的次数越来越多,给多少都不满足,甚至连旺儿看病的钱,都抢了去。

“他在外头养了个小的……就欺负我是孤女,家中无人撑腰,每回回来都打我……”

“我跟公婆两个诉苦,他们却骂我,降伏不了自家男人,我活该。”

“他们说,但凡我争气些,蒋汉怎么会不着家,怎么会在外头找别的女子过……”

蒋秀娘日日挨打,日日受冷。

孩子的病又忽好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