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明白啊!如今这年头的这些个贵族们到底都有些什么奇怪的癖好?竟然会有人愿意花大价钱请我来偷这么一个盛放血液的琉璃皿!还有一块石头。”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一想到事成之后所能得到的丰厚酬劳,他便立刻抛开杂念,继续全神贯注地朝着目标前进。
与此同时,藤原仲达睡不安稳。
上任不久的家主被刺身亡带来的动荡、年事已高又要撑起家族重任的心理压力,以及对长子去世的悲痛,让藤原仲达头发迅速变成了全白。
睡不着的藤原仲达睁开浑浊的老眼,就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床前,眼睛发着红光。
心脏刹那间停跳。
差点没被吓出个好歹来的藤原仲达,左手捂着抽疼的胸口,右手颤颤巍巍地伸了出去。
无惨后退一步,不想被鸡爪戳到。
指尖与衣物布料一触即离。
“是你?产屋敷家的那个孩子。”藤原仲达喘了好几口气,这才挤出一句话。
他还记得这种特殊的布料是藩国上贡的,总共也就几匹,冬暖夏凉,纹理细密均匀,有这种衣料做出的衣裳除了他,也只有产屋敷月彦了。
老头子借着月光看着无惨,目光中透露出吃惊。
他向来不待见这个孩子,也不怎么见他,但是就算是如此,这小子不是很瘦弱的吗?怎会瞧着这般健壮?
“你来杀我?”老头整理了一下仪表,语气很平静。
无惨没开口,他在犹豫,毕竟是父亲。
“我儿养你倒也没养错,你比我更有勇气。”没等回答的藤原仲达深深地看了眼无惨。
宫中之事怕就是这个小子干的。
若是他来,最多不过是幽禁。
“我一直不明白,柊吾向来不喜麻烦,也不耐烦与他人相处,偏偏你就……”藤原仲达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像是要在死之前把想说的话都要说尽一般。
无惨安静地听着。
“我要走了,我也会带走柊吾。”室内安静片刻后,无惨抬步离开。
徒留若有所思的老头。
反正柊吾早晚会醒过来,这老头也不是非杀不可,若是因为这老头起了嫌隙,那就不美,无惨如此想道。
小主,
只是无论是鬼舞辻无惨还是仁光,都没想到他们竟然足足等了五百多年。
*
一具已经被盘得已经包浆的上好棺材里躺着一具苍白的尸体。
拟态成女性的鬼舞辻无惨,指甲染着鲜红的丹蔻,身着一身黑底彼岸花纹和服,梳着妇人发髻,走进安置着棺材的大殿内。
“到底还要多久?”无惨烦躁地低语一声。
“为什么,明明已经变成鬼了,为什么还不醒。”无惨很是不甘心,“还有那该死的鬼杀队,似乎出现所谓呼吸法的剑士,杀了不少鬼……”
对着棺材说话进行坟头聊天,无惨絮絮叨叨最近发生的事情,这算是无惨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