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弥是个很乖的孩子,来和我们道歉,还会替我们医院做一些杂活,我们见他如此,就不再直接给钱,而是换成了一些等值的米粮衣物,虽然会被他父亲抢走,但好歹能用一部分。”
“他那个赌鬼父亲,还喜欢打人,这次就是来为家里人求药的,他没钱,只能卖血,医院有规定,不能连续卖血,他之前来过了,只能跪下来求我。”
老护士心里清楚,对方求药是为了家里人性命。
穷人家受伤都是熬着的,哪个敢来医院,这次怕是真的不好了,实弥这倔孩子才来求她。
老护士说完,气氛郁郁,小周也不再说话。
新来的小周不知道,这不是去药房的路。
*
不死川实弥躺在病床上,却总有种自己身处地狱的错觉。
赌博的爸,受伤的妈,破碎的他,还有一连串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们。
父亲最近又打了妈妈,妈妈受了伤不能干活,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直到昨天吐了血,实弥才着急忙慌地来医院求药。
实弥看着白色的幕帘,鼻尖尽是消毒水的味道,胃里泛着恶心,心中尽是对亲生父亲的憎恨。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他六岁的时候。
那天,男人对他是难得的好脸色,把他带到这里。
“不行!”
“我们不收小孩血!”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不耐烦地说了几句话,就把他们给赶走了。
而他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次,他已经懂事了,医院高价收购血液,是城里不少穷人救急的地方,自然知道父亲带他来的意图。
他不愿意来,男人直接揍了他一顿。
几乎从来吃不饱饭的十几岁少年自然是打不过成天只管自己吃好喝好的成年男人。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实弥被带到了医生面前抽血,不久后,医生给了男人钱。
男人笑得极为开心,随后就把他丢下,只顾自己走了,实弥只能自己走回家。
实弥推测,那应当是一大笔钱。
之后就是实弥的噩梦。
男人把他当成了能够生钱的血包,每次卡着时间限制就带他来卖血。
不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