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盯着朕做什么?此时该当将心用在国事之上。”隆德皇早就注意到,李苒从一进来便一直看着自己,那脸上关切神色从未有所改变,显然是在担心他这个父皇的身体,这让隆德皇心中不由一暖。
“父皇,恕儿臣此时无法专心于国事,儿臣是看父皇脸色苍白,这般虚弱,儿臣既心疼又有愧。于国而言,父皇乃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可对儿臣来说,父皇不仅是君主,还是儿臣的亲爹呀!儿臣早年失母,全凭父皇照料才得以成人,如今父皇这病……实在让儿臣心如刀绞,惶恐不安。儿臣尚不能为父皇分忧少许,凡事还皆需父皇一力操持,致使父皇每日操劳,积劳成疾,儿臣有愧啊!”李苒说着,似乎是情之所至,竟然真的落了泪。
“瞧你这孩子!虽说,整日都喊着皇帝万岁,然,自古哪有真的万岁之君?皇帝不也是个人?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之前宁王不也说了?朕这病并无大碍,静养些时日便好了。倒是你,既然知道自己如今能力不足,就该好好用心,多学着些。”隆德皇一脸慈祥,帝王之家,还真难有这般感情真切流露的父慈子孝画面。
“是,儿臣必定奋发,日后,好好跟侍中和宁王,镇国公等多多用心学习,再也不让父皇失望。”李苒心里一直记着,之前来求见皇帝的路上,李胤提醒的那两句话:“殿下,为人君者,当善于隐藏表情,喜恶不流于行,让人看不透殿下在想什么。为人子者,当恭孝父母,陛下病着,臣料想太子殿下必然是心中极为牵挂,再无心思考虑其它。”
“唉!你若是有老二那般强硬心性,有老三那般机智头脑,再加上你这副宽仁之心,朕也就不愁了,朕不愿见你在此间看着朕心里难受,你先去崇明殿吧,让乔玄拟旨,就说孟津关中郎将耿烈,忠勇有加,举贤有功,宁王文比能大胜魏使,耿烈功不可没,着即加封为四品奋威将军,赴任孟津,统管孟津驻军军权。”
“儿臣遵旨!”
“老臣……代犬子,也代阖府上下,叩谢陛下厚恩!”长信侯跪地叩谢皇恩。
“免了吧!长信侯府之忠心,不亚于镇国公府,朕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你与太子先退下,去尽心做事吧。”隆德皇抬了下手,示意耿延年免礼。
“儿臣(臣)告退!”太子跟长信侯两人躬身退去。
“李胤”。隆德皇见两人退出殿门后,才喊了一声。
“臣在!”
“你先前在崇明殿所言,朕已尽知。如今朕已然下令,严惩宋氏一党,也将睿……将李莙圈禁,裕王和祁王也皆已禁足,必然会引得朝野有所议论,这些朕倒是不计较,只是诸国若真趁机进犯,又岂能是复用丞相一人所能解决的?你可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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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既然见问,臣自当尽心尽力。陛下,这安定朝野的法子,臣有!而且,臣还有法子,借着处置宋氏一党之机,让我大唐子民更为团结。这诸位皇子的处置……乃陛下家事,臣不敢多言。”李胤道。
“呵呵,宁王少年老成,胜臣良多。”陈文锦忍不住笑着赞了一句。
“呵呵,你这猴子,说是不便多言,只一句家事,便已然给朕出了主意,朕还不糊涂,听得出。”隆德皇也是眼中一亮,朝李令月道:“传旨,将裕王、睿王、祁王三府教傅,友臣,长史,治中,全部削职罢官,贬为庶民。诏秦书同回朝,加太傅职,着裕王、睿王、祁王全部迁往宗正寺,每日跟随秦太傅好生学习,三个月……不,半年之内,半年之内不得出宗正寺一步。三王才蔬德薄有负朕望,降裕王为弋阳郡王、睿王为,祁王为寿张郡王。三王皆罚俸一年,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