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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食后,大家都去歇着了。
林非晚陪着母亲回到卧房,在外间的矮榻上坐了下来。
林征才动过刀,今夜是最危险的时候,如果能平安撑过去,那只迈进鬼门关的脚才能真正缩回来。
“娘,老头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廷杖打在腰上的,如果我没能及时赶回来,恐怕......”
回想起老头的伤情,林非晚半眯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黄琼缓缓摇头,保养得当的脸庞上泛着淡淡愁容,“你还不知道他吗?他从不与人交恶,这次又是被迁怒挨的板子,要怪只能怪他时运不济。”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些愤懑不平。
但,也仅此而已,下令打人的是当今圣上,她连伸冤都不能,难道还能报仇吗?
林非晚敏锐的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信息,“迁怒?”
黄琼点点头,将五天前十六皇子突发恶疾、不治身亡,德妃伤心过度小产,太医院当值太医全部被打了板子的事告诉了女儿。
在皇宫里,类似这种迁怒的例子并不罕见,大家顶多叹一句时运不济,然后还得笑着把打碎的牙咽进肚子里。
黄琼摩挲着林非晚的手,叹息道:“我只求你父能熬过这一关,以后大不了辞官归隐,再不受这窝囊气。”
这话多少有点说气话的样子,林非晚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接话。
夜渐渐深了,林非晚轻轻拔掉母亲头上的金针,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里间隐约传来难受的嘤咛声,她悄悄起身,带着针灸包走了进去。
微暖的烛光下,林征脸颊微红,身体一阵阵止不住地战栗,俨然一副起了高热的样子。
看着他那副痛苦的模样,林非晚哼了一声,“迂腐的臭老头,等你醒了再跟你算账。”
嘴上说的凶,手上针灸的动作却是极尽温柔,唯恐弄疼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渐明,林府里陆续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
林非晚打了个呵欠,看了眼呼吸平稳,脸色如常的父亲,伸着懒腰朝外间走去。
正当她想好好补个觉时,外面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