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明天去镇上,问问这两支毛笔可以卖多少钱。”忘忧咳嗽着从自己的小木箱里拿出来了两支毛笔,这两支毛笔是她迄今为止做的最好的两支。
“好。”田老三点点头,都是他这个做爹的没用。
“爹爹,这是阿野做的墨条,卖了给姐姐治病。”田野的语气里染上了恐慌。
看着田野黑乎乎的小手,就知道这孩子不知道从哪刮锅底灰去了。
“好。”田老三眼中含泪,知道这种墨条没用,但看着儿子有些恐慌的表情,田老三还是郑重的收了下来。
也许是他自己心里也抱着一丝希望罢了。
夜里,忘忧又发烧了,夫妻俩急得团团转,连夜将村医拉了过来,只得出让赶紧送到镇上的说法。
大半夜的,田老三夫妻俩哭着求着老两口拿点银子出来,好带忘忧去镇上看病。
但谁都知道,村里看病就已经足够贵了,去镇上谁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不管是大房二房还是四房,都躲在房间里当聋子瞎子。
田老头和田老太的屋子里亮起了灯,但迟迟没有人说话,窗户外可以看到田老头那吧嗒吧嗒抽着烟的烟雾。
田老三和宋氏看着这副场景,只能跑出去找其他人借,最后还是村长出手帮忙,套上牛车拉着一家子去了镇上。
大夫说幸亏送去的早了一点,再晚一步,命就保不住了。
“娘,我不要阿姐有事。”田野看着昏迷不醒的忘忧低声抽泣。
“不会的,你姐姐不会有事的。”宋氏摸了摸忘忧的额头,这会已经退烧了。
至于田老三,则是忐忑的拿出两支毛笔,让老大夫看看这种笔能不能卖上价钱。
“这笔做的不错啊,要是笔杆用紫竹或者更好的玉石,这价格怕是得翻好几倍,这笔是你们的?”
“是我们自己尝试做的,是最好的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