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帆夫妇听了女儿的话,心道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岑氏还是觉得这父女两个将事情想的太严重,即便到了剑拔弩张的阶段,书意是荣家的女儿,父为子纲,书意难不成还要对付自己的母家不成。但这些话,岑氏都没有讲,她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说话有时候会犯蠢,徒惹丈夫和女儿看不起。好在这父女两个都有头脑,什么事都不需要她多加操心,久而久之,她也乐的当个享福太太。
卿敏揪着帕子想了想,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拍了一下手道:“唉,对了!我们去找言爷爷!”
卿敏想到了一招曲线救国:“我们去找言爷爷,告诉他,我们和言梓婋有些误会,大家都是亲戚,请言爷爷出面做个中间人,说和一下。有言爷爷出面,言梓婋怎么着也得给几分面子。”
荣帆还是愁容满面:“那也只能暂时阻一阻。”
卿敏道:“爹爹,能拖一拖就拖一拖吧!事缓则圆。”
荣帆只好道:“那就这样吧。”
荣帆又想起卿文:“昨天到现在都没看到卿文,他去哪儿了?”
卿敏道:“昨天上午就跟我说了,说张老师今天带他去顾老那边拜谒,请顾老指点一下他最近的作文。”
荣帆前段时间一直不在应天,号称去连州办事,其实去了出尘庵。所以他并不知道半日山筑来了位大儒顾鸣铮,更不知道应天周边的学子为了见到顾鸣筝是争得如何得“头破血流”。但是他还是知道顾鸣筝这号人物的,故而得知儿子去拜谒顾老,立马就激动起来:“是那位顾老吗?太子太傅顾鸣筝!?”
卿敏并不知道顾鸣筝是有官职的,只知道顾鸣筝名满天下,是天下学子仰慕的大师:“爹,我不知道顾老是不是太子太傅,但他的名字的确是叫顾鸣筝。你不在的那段时间,言梓嫱还做了顾老的侍读,连带着言梓星也入了顾老的眼,现在她们堂姐弟二人天天去半日山筑点卯。”
荣帆叹道:“顾老啊!储君之师,若是拜入他的名下,等于和太子殿下是同门师兄弟了。以后若是登了科,有顾老的扶持,有太子的荫蔽,那岂不是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我的儿若是有这个造化就好了。”
岑氏听到丈夫这么说,也知道顾老不是一般人了,她一向对自己的儿子有着盲目的自信,觉得既然言梓嫱和言梓星都能入顾老的眼,那她的卿文肯定不在话下:“我儿优秀,学问好,人品贵重。张桥老师对卿文赞叹有加。今日张桥老师带他去见顾老,肯定也能得了顾老的青眼。”
荣帆对卿文也是信心满满:“卿文这段时间的作文,张桥的评价都很高。今日去找顾老点评,定有所获。来日登科上榜,敏儿,你的婚事定然能上一个新的高度。”
这话又绕回来了。
“你和卿文是我们荣家的希望。你的婚事,一定要对家族对卿文的仕途有所助益;卿文的前途大好,敏儿,你在婆家才能腰杆子硬起来。”荣帆对卿敏语重心长地道,“你们兄妹,生来就是相辅相成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