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院正是第一次看君子衿解剖。他行医多年,自认为阅尸无数。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他惊得合不拢嘴。
仵作站在一旁,张沟壑纵横的脸此刻写满了见了鬼的表情。
他跟尸体打了半辈子交道,横的竖的,完整的缺腿的,就没缺过哪种款式的。
可解剖得这么漂亮的,他还真是一次都没见过。
内脏被剥离得干干净净,完整地摆放在一旁,却没有丝毫的破损。
每一刀都切得像艺术品般平整漂亮。这哪是解剖尸体啊,这简直是在雕刻艺术品嘛!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郭院正眼睛都看得直了,忍不住低声感叹。
他感觉自己的医学认知被彻底颠覆,就像一个自认为棋艺高超的人突然被一个三岁小孩给将死了,还是被人家用一把玩具小剪刀给将死的。
几人越看越痴迷,不知不觉间,君成才、郭院正和仵作都凑到尸体边上去了。
众人觉得君子衿的声音如同天籁,全神贯注地听着她的讲解。
仵作验尸原本是一项卑贱忌讳的职业,毕竟不但每天要跟死人打交道。
还要把死人开膛破肚,甚至肢解,寻常人寻常人想都不敢想。
若不是被生活逼到绝境,谁愿意干这营生?想想就觉得晦气,晚上准得做噩梦。
可君子衿站在验尸台前,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她就像一位降临人间的天使,正在执行一项庄严而神圣的使命。
众人突然有了一种原来验尸竟是如此庄严、神圣的感觉。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中,京兆尹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仵作验尸这种场面,他看了半辈子,早已司空见惯,甚至有些麻木。
可他却从未见过验尸能如此干净、整洁。
甚至……甚至有几分享受?京兆尹甩甩头,特么的疯了。
平日看仵作验尸和君子衿对比,那仵作验尸的场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乱来啊。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这位郡主果然名不虚传。
他突然觉得,仵作这个行业,或许也不像他想象的那么不堪。至少,在君子衿的手中,这个行业,似乎有了一种全新的,甚至是令人尊敬的意义。
现场除了君子衿一个人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生怕打破了这份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