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叫过分!”黎碧落讥讽地瞟一眼梁书韵手里的东西,花布毛巾、红双喜的搪瓷脸盆,老土的咧。

现在的人,都用素净颜色的洗脸巾。

洗脸盆就算是搪瓷的,也是要素净的搪瓷珐琅盆。

跟浴室的洗手盆差不多材质。那才叫有质地,有品位。

外地来的乡巴子,用老土货,“梁书韵就是讨这份生计的。而且,擦脚对她来说,不算侮辱。”

“说不定我高兴了,我还能打赏她十块八块钱。这对她是恩赐!”

梁书韵气笑了,“黎碧落,我不是骨头,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啃。”

黎碧落反应一下,才明白她在说什么,“梁书韵!你不要给面子唔识抬举!”

梁书韵是在骂她是狗呢,狗啃骨头!

“这才叫不识抬举!”梁书韵抬起巴掌,快速地向黎碧落掌掴过去。

却又在快贴到黎碧落的脸上时,她堪堪停住,“我的不识抬举,是用暴力形式的。动嘴皮子算什么玩意儿!”

黎碧落惊恐地定在原地。她的脚生根,没法动。

她的身子也像撞邪头似的,不听使唤,没法动弹。

她脸上的肌肉紧绷,颈部的筋头也紧绷。

她甚至感受到掌掴的风,吹在她的脸上。

梁书韵收回巴掌,懒得理会黎碧落的瑟瑟发抖,“我和你讲,你最好不要来惹我。什么300块不300块,我不知道。”

“而且,你未免也管得太宽。如果你缺钱花,别人有的钱你都要盯着,你求求我们,我们大家凑钱,打发你这个叫花子。”

“什么人啦,讨钱讨到跟前来啦!”

黎碧落眼泪汪汪,抹着眼角,“你个乡巴子,你才是叫花子!你全家都是瘪三!”

程英子不小心踢到阳台的铝桶。

铝桶砰的一声,她赶忙弯下腰,扶住它,不让它继续发出声音。

黎碧落狠狠地剜她一眼。

程英子悻悻地收回手。

黎碧落擦干眼泪,瞪向梁书韵:“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