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王俊臣。虽然他只是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打听点内幕消息,找个关系,委托监狱工作人员适当关照一下刚入狱的我,对他来说不用费多少劲,但他干涉不了检察机关的办案行为,没有把我从高墙里捞出的能力。
但是!
县委书记可有直接干预本级检察院侦办案件的权力,甚至有权命令检察院终止某个案件的查办,释放该案有关的当事人。
时任古城县委书记的,可是王俊臣的大学同班同学。
王县长和书记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只要他出面向老同学求情,县委书记一定会过问检察院有关林子龙一案的情况。
一件程序上存在着诸多违规之处的小案子,进入了县委书记的法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就是出于自己和甄荣私人交情,指示反贪局非法办案的检察长,恐怕早就悄悄收手了,甚至不排除亲自向被冤枉的当事人林子龙当面道歉的可能。
在古城宾馆被冯同勤放了鸽子的十多天中,王俊臣曾主动问我需不需要他出面找人,把我身上的麻烦尽早摆脱的时候,被我坚决拒绝了。
当时我只想在法律范围内,用法律手段解决自己的麻烦,不想麻烦任何人,不想借助任何的外力。
徐冰雅善解人意,理解我的想法,支持我的选择,代表我态度强硬地拒绝了军哥的好意,这让感到很欣慰。
虽然后来在监狱里受了五十多天的罪,但我一点不后悔自己当初拒绝王俊臣帮忙的决定。
现在我依然是这么想的,希望用自己的努力,用自己的行动,而不是借助外力,向检察院为自己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地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