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被这么一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那洪水实在是太猛,救援队到的时候,水势已经到了最上面一层了。所以他们没时间一层一层地排查,救援队就问我大哥,酒店内是否还有其他生存人员。一时间,我大哥想起了那蒸蒸日上的生意,也想起二人之间无数次的争吵,各自50%的股份占比,谁也不让着谁。他鬼迷心窍跟救援队说,只有他一个人。”
“就这样,救援队只带走了我大哥一人,而可怜的丁洋大哥,就这样子活活被淹死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里……”
高子楼满脸不可置信,冲上去,一把抓住高盛的衣领,怒吼着,“二叔,你胡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又没有证据。”
高盛一脸平静,“我十八岁那年,要出国,大哥很是开心。我们兄弟两个,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大哥喝多了,就痛哭着,跟我说了这件事,这么多年了,这事成了他心里的坎。所以他让黄嫂在家里工作,帮助丁洋的孩子上学,帮和勋大哥的生意,放过韦礼,他,一直都良心难安 。”
“而我,也是因为这件事,不想再接受大哥的资助,这些年才一直都没回国,我始终觉得高家的钱,来得不干净。”
说到这里,他双眼盯着高子楼,“子楼,如果你要证据的话,可以问问黄嫂是怎么知道的。”
接着,他转头看向从头到尾没说过话的林和勋,“和勋大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知道内情的,所以才这么多年,不跟高家来往吧。”
林和勋没有说话,悲痛地闭上了眼睛。
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子楼整个人像一具失去骨架支撑的尸体一样,完全瘫倒了在地上。他无法接受:在自己心目中,那么高大的父亲,居然是一个为了钱财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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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屋内这一团糟样子,李洱叹了口气,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微笑着靠近高子青,“那个,子青小姐,我看你哥现在也差不多废了,麻烦你你跟我走一趟,彻底把高家那脏东西弄掉。”
高子青眉心皱了起来,看着高子楼的样子,她也很无奈,关键时刻,就只会哭。
可这“骗子”嘴里的脏东西,又是什么玩意?她问道,“李先生,是什么脏东西?”
李洱没解释,满脸真诚地看着高子青,“你跟我走就知道了,这可是关乎你们高家的事情,只能你来了。”
屋内的人哭的哭,闹的闹,废的废,李洱留下方叔看着,自己带着还算清醒的高子青,来到了院子。
这会,正是傍晚时候,桔红色的阳光照在了李洱身上,他人走在阳光中,说道,“我之前来过你家,第一次我看得并不仔细,一直都在屋内转圈,没找到阵法的眼。直到这次来,加上你们家黄嫂的怪异举动,倒是让我找到了真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