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下浑身是血的胡金贵，方叔不由得一愣，还没问出口，再看了一眼“咕嘟咕嘟”往外冒着臭气的祝孔雀，已然了解了大半的情况。

“洱爷，怎么这种雕虫小技，你们还会上当？”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是带着浓浓的嫌弃，两个活了几百岁的人，被一个普通人类给算计了，说出去，还真丢人。

“我可从没想到，胡金贵这人，跟蛊虫能扯上关系，失算失算。”

“失算你个头，这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刚才要是你也喝下那杯茶，听从那笛声，你说，现在会发生什么！”祝孔雀这话虽是气话，其中也不无道理。

这刚才要是李洱也大意喝下那茶，中了那“阴间小鬼”，后果，则是不堪设想。

“我知道你不想掺和这些事，你想低调做人，但你不招惹他人可不代表他人不招惹你。”祝孔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整天病怏怏守着那个破房子，卖十块钱一个的平安符，这种日子，你要过到什么时候？”

“这日子不好吗？”李洱看向那远处的云雾，不知什么时候，那漫天雾气已然消散，原本藏在其中的树木纷纷探出个脑袋，放眼望去，一片苍绿。

南方的冬天，是一种清冷的绿。

“在万事屋，有好茶好水，还有一只猫陪着我跟方叔，这种日子不舒服吗？”

“好个屁，你自己还剩下几日可活？你确定要继续这么窝囊下去！”祝孔雀想起这段时间来的事情，越说越上头，“就算你不反击，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认识你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就拿这个胡胖子来说，要是他不认识你，他是可以不用死的。”

“那日陪你下鬼市的高小姐呢，那个愣头愣脑的苏磊，还有那个林宝珠……这些人的死活，你不管了吗？你到底要装孙子装到啥时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那蛊虫的影响，祝孔雀情绪异常激动，什么该说的不能说的，都一股脑子吐了出来。

“多年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不是现在这个鬼样子……”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出，祝孔雀那周身的臭气也慢慢消散，人如同被抽了魂一样，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