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阳的身形在昏黄黯淡的光影中摇曳不定,宛如一抹即将消散的幽影,周身怨念翻涌,恰似墨汁在水中弥漫,浓稠得近乎实质。

他空洞的眼眸深处,痛苦如荆棘缠绕,死死地锁住李雨彤,那目光似淬毒的利箭,似要将她的灵魂片片撕裂,又仿若裹挟着千世的怨念,想要将李雨彤拖入无尽的深渊。

余阳的手无意间触碰到旁边的墙壁,一丝冰凉的触感传来,他猛然一惊,那个小姑娘燃烧的符纸,不仅能让李雨彤看到自己,自己居然可以接触实物了。

余阳的目光缓缓落在地上那条布满狰狞疙瘩的鞭子上,每一个疙瘩上的细碎尖刺都闪烁着冷酷的光,他缓缓弯腰,颤抖着双手拾起鞭子,手臂高高扬起,带着满腔的仇恨与愤怒,狠狠地抽在了李雨彤的身上,伴随着鞭子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李雨彤的身体因疼痛而剧烈颤抖,可脸上却绽放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大笑,那扭曲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她恶狠狠地啐道:“余阳,你不过就是一个小保安,也妄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觊觎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配吗?”

余阳听闻此言,心中的怨念如同被浇上了热油,熊熊燃烧起来,火势汹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双手紧紧握住长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将鞭子抽打在李雨彤身上,每一下都倾注了他无尽的痛苦与仇恨,他边抽边吼:“你这恶毒的女人!你利用我,你还丧心病狂地杀了我!我要杀了你!”

江岁岁双手看似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跟暴富嘀咕:好残忍!好害怕!”

暴富在她的脑海中无奈地回应道:“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捂得严实点?还有,你这嘴角收一收,赶紧收一收,别装了!”

江岁岁听闻,撇了撇嘴,在心底反驳道:“你懂什么?你也不想想,我那原本该风华正茂却早早香消玉殒在手术台上的妈,还有年仅三岁就夭折的原身,她们的苦可都是李雨彤整的!这李雨彤就是罪大恶极,如今不过是让她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罢了,我怎么不能替他们多看几眼,好让自己这颗心能稍稍慰藉一下?”

这时有什么东西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江岁岁拿开手,仔细看过去,“小粉!”

厌厌来的也太快了!这戏都还没看完呢!

下一秒,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旧大门,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土。

江厌高大而挺拔的身影率先映入眼帘,紧随其后的是神情焦急的顾砚安和顾砚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