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我近日总是在想,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在照拂我,我很少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我修行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没有天赋,所以才难以成才呢?”
若水见兰泽低着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便轻声安慰道:“兰泽,无需妄自菲薄。修行之事,本就要静下心,慢慢来,急不得的。这一路上,你明明帮了我很多忙,我虽不说,但都记在了心中。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不必勉强自己。很多东西,都是要靠天时地利人和,时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阿若,我并没有其他的事要做,闲着也是闲着,我可以和你一同去姜阳观吗?我见过你的朋友夏汐雅,青熙我还没有见过呢。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如今她身处险境,我也想前去帮忙,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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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爽快地答应下来,还调侃道:“兰泽,你若见到青熙,定会被她吓一跳。她生性洒脱,不拘小节,欢脱得很。”
果然,才过三天,玄离飞升之事,便传的沸沸扬扬。姜阳观作为皇家道观,里面有几百位道士为国祈福,但却从未有过能羽化登仙之辈。玄离之事,成了家喻户晓的美谈。姜国皇帝一心追求长生之道,得知此事后,更是深信不疑,觉得此乃祥兆,这是天佑姜国,才会在皇家道观内出了位仙人。一时间,姜国上下,热闹非凡。
清菊观内,公主神情自若,仿佛杀人毁尸之事,与她无关。下人匆匆来报,说皇后娘娘因思女心切,召她入宫。
清菊很是顺从地应下了此事,表面上甚是兴高采烈,还特地打赏了众人。
进屋后,她屏退侍女,拿着一把梳子,表面虽风平浪静,但内心百转千回。皇后生辰将至,为何非要提前将自己召进宫中侍奉左右,难道是对玄离之事有所察觉?即使是察觉到玄离遇害可能性远远高于飞升,但按照她的聪明谨慎,怎么可能与父皇唱反调。玄离又不是皇后的亲近之人,死于非命还是得道飞升,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按理说,皇后应该不会去关注一个道士是死是活。自己与玄离在明面上,从未表现过举止亲密,即使皇后非要追究此事,应该也查不到她这里。这次召自己入宫,是不是又要为了在父皇面前表现母慈女孝的阖家欢乐假象呢?
清菊总觉得惴惴不安,在她看来,皇后那双眼睛,表面上虽然温柔善解人意,但实则像鹰一样毒辣敏锐。虽然父皇才是一国之主,但这些年来,父皇一心问道,根本不理朝政,朝中大事小情都由皇后定夺。皇权旁落,引起很多大臣愤愤不平,他们觉得皇后这是要牝鸡司晨。但奈何再怎么折腾,也根本无法将其拉下马,甚至还会引火烧身。
想到这里,清菊讽刺一笑。真不知皇后到底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心甘情愿将江山拱手让人。
宫中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都不能勾走父皇的心,真是无用至极。一个逐渐年华老去的皇后,却能牢牢抓着父皇的心,真是好手段!还有她身边那个女官季情,也不是什么好人,年纪轻轻,不想着报仇雪恨,却成了皇后的走狗,丝毫不记得她的全家都死在了皇后手里。清莲还傻乎乎把季情视为知己,殊不知她这种人,眼中只有荣华富贵以及不顾一切地向上爬。皇后杀了她全家,只留下她和她母亲两个人,但她却心甘情愿为皇后卖命,有些皇后无法出面做的阴暗事,都由她代劳。那个季情,像一条毒蛇,每次与她碰面,清菊都觉得甚是不舒服。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毒蛇缠上了猎物。这次入宫,但愿她又替皇后出宫办事,因为自己实在不想与她碰面。
夜越来越深,清菊眉头紧锁,思来想去,觉得坐等下去,实在是风险太大。不行,她要与玄元碰面,原定计划,也许该提前了。
清菊一身黑色长袍,头发与脸被遮掩地极为严实,见四下无人,便向荒山野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