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众人皆是一愕!纷纷转头望向二夫人所指的粉衣女子。
“那位姑娘,抬起头来!”宦官沉声道。
粉衣女子亦是一脸错愕!她缓缓抬起头来,直面迎向投来的目光。
上官府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是小喜姑娘吗?”
“何文秀,你莫非疯了?”老爷子怒目而视,呵斥道。“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老爷,妾身并未发疯,小喜才是真正的大小姐。”二夫人决然答道。
宦官怒目圆睁,“你不愿自家女儿远嫁塔桑国,在此随意拉出一女子,便称其为大小姐,岂不可笑?莫非你当我等皆是傻子?更觉得会有人信你不成?”
“听完故事,信与不信,全在诸位。”二夫人看着仍处于惊愕之态的上官府众人,缓缓讲述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年,大夫人身怀大小姐八月有余,彼时的我,亦刚怀上雪儿,食欲极差,便欲前往龙城草药铺寻觅一种自小在家乡方得一见的可增进食欲的草药食材。
岂料,竟偶遇大腹便便、失魂落魄在街头游移的远房表姐。
后来才知,因老家突遭瘟疫,表姐身怀七月身孕,恐殃及腹中胎儿,夫妻二人遂欲在临产前逃离当地,寻一处安全地诞下孩子。
岂料,行至落霞山道,姐夫遭土匪戕害。被搜刮完为数不多的钱财后,一匪徒竟连身怀六甲的表姐亦不放过,直接将其玷污。
表姐顿觉无脸再苟活于世,本欲随夫而去,然腹中胎儿尚在蠕动,母爱天性使然。为了孩子,她强忍着身心剧痛,独自存活下来。
表姐一路漂泊至龙城,未料刚至龙城,便于街头遇到了我。
在得知表姐遭遇后,我寻一家小客栈将其安顿下来,并请来郎中为其诊治调养身子。却因表姐情绪不稳,孩子未足八月,便早产了,是一个女婴……
早产的孩子本就羸弱多病,需耗费诸多财力为其调养身子。我在上官家每月所领的月银本就微薄,实难供养其母女二人的长期开销……”
此时,宦官不耐地打断二夫人话语,“够了,你说了诸多废话,却仍未能证明此女,乃是真正的上官于菲。”
二夫人并未理会宦官,继续说道:“正当我们无计可施之时,回府后得知大夫人即将临盆。遂心生一计,又折返与表姐商议,先将孩子悄然带回,在大夫人生产之时,寻机与大夫人的孩子对调。
如此一来,这孱弱多病的孩子便无需担忧无钱医治了。而那个被掉包的孩子,就是小喜。
故而,小喜才是上官家真正的大小姐——上官于菲。”
上官府众人闻之,皆面露震惊之色。
小喜更是泣不成声,她难以置信这是事实。她宁愿相信这是二夫人为救自己女儿,而编造出来的故事……
许婕若有所思,“空口无凭,你有何证据来证明她的身份?”
二夫人移步至小喜身侧,缓缓拉开小喜右手的衣袖,一截白皙的手臂展露无遗。在手臂外侧,一块疤痕赫然映入众人眼帘。
“此疤痕,乃是昔日伙房里的何嬷嬷用火钳烙下的。”
言罢,二夫人还用手指轻抚了一下那道疤痕,“只怪这孩子一降生,在此处,竟有着一块与她生母一模一样的胎记。”
立于老爷子身侧的大夫人,起初亦认为,这个何文秀乃是为了留住其女,而胡编乱造的故事,遂不以为意。
然而闻及此处,她终是难抑情绪,疾步趋前,紧紧握住小喜的手臂,双眸凝视着臂上那块被烙印遮蔽的胎记,不想,泪眼已然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