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冷冷地看了常茂一眼,走出了营帐。

刚刚才赶到的李善长有些不解看向众人:“王公公这是怎么了?”

一边的常茂摆了摆手,无所谓道:“别理他!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罢了!李相,要不一起喝一杯?”

闻言李善长拒绝了常茂的好意,拉着梅殷的手道:“还请驸马即刻归京复命!”

梅殷与常茂告别,与李善长不紧不慢地往京城走去。

李善长摒退左右,和梅殷并辔而行,此时身边再无第三人。

端坐在马背上的李善长幽幽开口:“梅驸马,如今朝廷已然不似之前那般,派系林立,朝中大臣拉帮结派,若是没有倚仗,恐怕在朝中寸步难行!”

能够在朱元璋掀起腥风血雨后存活下来的,哪个不是人精般的存在?梅殷听出来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不过依旧是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李相,我们都是同朝为官,效力,也是为天子效力,何来倚仗一说?”

摸着胡须的李善长也不装了,直接开始摊牌:“梅驸马以为我是陛下的人?”

听了此话,殷梅不禁好奇道:“难道李相不是为了陛下效力?”

李善长长满褶子的脸上此时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梅驸马以为老朽为何举荐你来担任运粮官?”

听到李善长这样说,梅殷顿时也意识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恐怕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任命为运粮官,并不是因为李善长看中了他的能力。

想想也是,他平时在朝中的身份,是以驸马的身份参与朝中大事,又有几个人知道,他梅殷还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

梅殷一改往日的神色,脸上的表情变得恭敬:“还请李相教我。”

李善长侃侃而谈:“任命梅将军的,是我真正效力的人,他觉得梅将军,是个帝国柱石,若是埋没在宫墙之内,岂不是明珠暗投。”

这一刻梅殷明白了对方的真正意思,于是直接问道:“不知李相身后,究竟是何人,为何不来亲自见我?”

谁成想接下来李善长的话让梅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实,梅驸马前几日已经与我主见过了,具体的我不必多言,我主现在想请梅将军帮个忙,具体是什么忙,都在这书信里了。”

说着往梅殷的袖口中塞了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