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赵樽骑在马上,对肖正飞大声喊道:“正飞,记住,我们不只是为了陛下的圣旨而战,更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百姓,为了我们的家人和后代。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们都要挺住,不能退缩。”
“是!属下记住了。”
夜风吹来赵樽的话,肖正飞和亲卫们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战马狂奔,赵樽一行人披星戴月的疾行。
他们的背影在月色中被拉长,仿佛是即将迎接黎明前最黑暗时刻的勇士,誓要用他们的身躯守护这片土地,直到永远……
赵樽不知道的是,他带领着亲卫们刚离开不久,亥时时分,韩蕾和李嫂母子,在十五的护送下,坐着马车也终于找到了这里。
这一路上,一直坐在马车里没什么事做,她倒真的想念赵樽了。
韩蕾他们跟那个传旨的士兵一样,绕了一大圈。
先是在清水县听骆海说苍州王府正在清水县建造,而赵樽一家去了扶风县修建水泥厂。
韩蕾一行人便在同福楼吃了饭,顺便看了看同福楼的经营情况后,在县令府休息了一晚,顺便跟骆海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韩蕾直接就赶来了扶风县。连养猪场那边的项目,她都没来得及去看,只听骆海说那边一切正常。
韩蕾一行人又到了扶风县的县令府,才打听到赵樽一家现在的住处,找了过来。
他们跟着门房刚走进院子,远远的就听到低低的啜泣声,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带着无尽的哀愁。
绕过照壁,在灯笼的映照下,韩蕾一眼就看到老夫人母女俩,正坐在院子角落的树下抹泪哭泣。
那瘦弱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的无助。
“伯母,灵儿。你们这是怎么了?”韩蕾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
母女俩抬头,见是失踪两月有余的韩蕾回来了,都惊喜不已。
老夫人颤抖着手,泪眼婆娑地抓住韩蕾的手:“蕾儿,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我们都担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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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儿也抽噎着,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
“韩蕾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平川和几个下人也纷纷过来见礼问候,他们虽然没有哭泣,个个却面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韩蕾与她们寒暄一番后,目光又落在老夫人母女俩红肿的眼眶上。
“伯母,灵儿,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赵樽呢?”
看他们一个个的神色,韩蕾莫名的心慌,老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听她问起赵樽,老夫人顿时泪如雨下。
赵灵儿这才抽噎着,将突厥犯境,景帝命赵樽为先锋,抵御突厥二十万大军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既然已夺了赵樽的兵权,为何又命他去当先锋?”
韩蕾闻言,心中猛地一沉,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
老夫人痛心地点点头,说不出话来,韩蕾上前给她抹着心口,她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是啊,这分明是在羞辱我儿,要让樽儿去送死啊!我们赵家为朝廷忠心耿耿,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我……我儿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呀!”
老夫人说着,捶胸顿足,哀伤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平川和韩蕾的两个丫环伺候在旁边,眼里也有着泪痕。
他们虽然身份卑微,但也深知赵家的忠诚与付出,对于景帝的做法同样感到愤怒与不解。
“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韩蕾一字一顿的说着,一脚踹在旁边的树干上,可即便这样,也无法发泄她心中的怒火。
看着满心哀伤的老夫人母女俩,韩蕾的心如刀绞。她一直都明白赵樽对朝廷的忠心,也理解他在这个封建皇权社会中的无奈与隐忍。
但,无战,就让曹雄当元帅。有战,就让赵樽去拼命冲杀。这不是典型的“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吗?
韩蕾白皙的小手紧握成拳,波光潋滟的双眸里有恨意在熊熊翻滚。
这一次,景帝这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做法彻底的激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