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有个侠女梦,当初就不让她学武了!
现如今是进退两难,不找人放心不下,大肆搜寻又有碍名声。
最终只能对府中众人三申五令,此事如有外传就以死谢罪吧!
另一头,躲在景川车厢里的沈卿并不知道府中正因为她闹得鸡飞狗跳。
这个时代出门远行实在不是件舒服的事,出了城,即使是官道也坑坑洼洼,基建实在太差。
这难以恭维的路况沈卿在上次去安国寺就早有体会,不同的是,上次走半天,这次要走大半年,更糟糕的是因为见不得人,连开窗透气都不能够。
是以,过了刚开始偷渡成功的兴奋劲儿,沈卿就蔫了吧唧的瘫车厢里,面对景川好心给他省下的干粮和水,也不敢多用,怕要出恭,保持着最低的能量需求。
好不容易到了下一个落脚点,入了夜,沈卿才敢趁天黑出去释放一下五谷轮回,又继续躲进马车里,在马厩里和臭哄哄的马匹一起睡觉,还得忍受它们打响鼻。
实际操作起来,总比想象中来得艰难许多啊。
次日,景川上车,看见沈卿精神萎靡,眼下乌青,一副惨样,觉得活该的同时又有些不忍心,毕竟是个从没吃过苦头的士族女郎。
不禁好奇问道:“沈三娘子这是图什么呀?”
沈卿气若游丝道:“图个痛快。”
景川不解,沈卿也不再过多的解释,他们之间有着时代的鸿沟。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不试试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坚强,如此忍受了七天,沈卿完全适应了这个节奏。
在马车颠簸的行驶中都能打坐入定,晚上也有闲情逸致找条小河洗澡,主要是景川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味儿了。
第十六天,马车行驶的速度突然慢下来,前方侍卫解释道。
“前方便是鹰愁涧,地势陡峭难行。”
盘腿入定的沈卿闻言,从容自若的蒙上面巾,反手握住后腰的刀柄。
景川见他一副准备杀人越货的样子,心中警铃大作。
“你要做什么!”
沈卿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像这种险峻的地势八成的概率会遇到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