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得太透,“吾今日亦是来寻欢作乐巧遇侯爷罢了。”
梁彦知道事成,起身告辞离去。
宁错看着碎裂的酒杯,眸色晦暗,想到了他的父亲。
自幼乔夫人便对他很是冷淡,几乎是不闻不问,父亲倒是疼爱他,可惜常年在外,宁错幼时,最盼望的就是父亲回家,父亲回来会带他骑马、教他练剑,每年短暂的相聚,是他少有的温情时光。
十五岁那年,接到父亲阵亡的噩耗,世上最爱他的人死了,副将告诉他,玉国公是故意拿宁家军消耗敌军,害得父亲阵亡,只是玉国公当时平定南疆气势正盛,事情又做得干净,加之战场瞬息万变,便是聂叔叔也没办为父亲讨个公道。
如果不是玉山小人之心,害死父亲,他当年的处境也不会那么难,父亲若活着,后来的许多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多行不义必自毙,玉山,你罪有应得!
南城——
军报是昨日到的,没有人给玉玦送消息,她一如往常的在竹棚施粥,只是莫名心慌意乱,时不时的四下张望,予安怎么还没来?
直到下午,她在返程的路上,被拦了车。
来人带着斗笠行迹鬼祟,玉玦皱眉,“你是何人?”
“玦娘子,是我啊。”
“墨书?”玉玦听出这是方梵小厮的声音,顿生不妙的预感,问道:“你为何如此打扮?予安呢?”
墨书凑近车窗,压低声线说道:“郎君被关起来了,小人也是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
墨书将方相国带回的消息告诉玉玦,最后道:“郎君让女郎早做打算,并请女郎一定相信他,此生绝不负卿。”
玉玦默了良久,才说:“吾已知晓,你回去吧,告诉予安……罢了,日后再说吧。”
未尽之言,墨书也能猜到几分,暗自叹息,恭敬的向玉玦行了一礼,便赶回方府去了。
马车缓缓行驶,玉玦坐在车厢中,指节攥得泛白。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和玉国公交好的官员没一个报信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