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循声看去,是个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面容威严,鬓发光鲜,眉宇间透着几分煞气。

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是杀场浸染出来的气势。

沈卿跟在沈澈身后行礼,像透明人一样听他们进行虚伪客套的流程,企图从字里行间得到些有用的信息,毕竟他们待在屏山关就如同立于危墙之下,这也是他跟来营寨拜访勇毅侯的目的。

然而,沈澈明显误会他了,一番叙旧后问起,“怎么不见世子?”

“鸿飞收到调令前往嘉雍关驻守。”

“狄国也进犯边境?”沈澈皱眉,怎么他出使一趟,各国都躁动起来?

沈卿也觉得其中透着古怪,不得不插嘴说道:“这么一来,屏山关岂不是守备空虚,反而给人可乘之机吗?”

陆震疑惑的看着这个小护卫,沈澈直觉坏事,解释道:“这位是我族弟,跟着出来长长世面。”

原来是士族郎君出来历练啊,陆震点点头,说道:“安国素来安分,且因耕地稀少养不起庞大的军队,打宣国不可能有胜算。”

“那要是人家就不走寻常路,趁屏山关防守薄弱,扩张领土再据险而守呢?”

自古以来侵略领土都是慢慢蚕食,哪有一口撑成胖子的?

陆震笑道:“小郎君不必忧心,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屏山关城高墙深,安国的兵力攻不下来的。”

“那如果有援军呢?”沈卿走到挂在墙上的与图前,指着与宣国接壤的狄、靖、安三国。

陆震不明所以,就连沈澈都觉得沈卿杞人忧天,三国离得老远,狄国在宣国西北,与在宣国西南的靖国隔着北漠,而靖国又与宣国东南的安国隔着启国,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可沈卿不这么觉得,宣国这么大一块蛋糕,是有让三国合作瓜分的排面的。

“在下绝非危言耸听,元帅请看。”沈卿拿了根放在与图边的木棍,虚画了几条线。

沈澈初时还不太明白,看着看着若有所悟,陆震也是神情一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