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女子及笄礼除了亲属是不会请男宾客的,但一来皇室对此向来开明,二来乐安私心想请姜瑟观礼,于是阙德便把宫学中人都以同学的名义请过来了。
对于丁敏,沈卿的观感是不错的,她虽张扬跋扈,但人不坏也没什么心眼,这性子也和她的家庭有很大关系。
丁敏没诉过苦,但沈海王实在太懂女儿心,早已分析出她的心路历程。
丁敏生母早逝,如今的丁家主母是继室,虽不刻薄但继母难为,对丁敏向来放之任之,父亲和继母有了新的孩子又常在边关,丁敏自己在家难免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在沈卿眼中,丁敏就是只咋咋呼呼的小刺猬,张扬跋扈只是自我保护的伪装,或许还有为了博取关注的成分,无人疼宠,那便自己宠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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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爱的孩子总是容易为情所伤,沈卿虽海但也看不惯宋渊的行径,这个时代,女子被和离可不好过,于是看向宋渊的目光便不善起来。
宋渊心有所感,抬头看向女宾席,心境不由乱了,卿兮……
没错,他是有意和丁家联姻,他虽不喜欢丁敏但不娶妻父母长辈那关也过不了,既然总要成亲,那不如选对自己最有利的。
前世的失败让他意识到兵权的重要性,丁敏是嫡长女,名分摆着,丁大将军怎么着也得重视。
丁敏愚蠢好拿捏,这个跳板再合适不过了,毕竟如今的泠月才九岁。
只是……卿兮,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呢?难道你还心系于我吗?
“今日,小女乐安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小女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就在宋渊心思纷乱之际,阙德宣布开礼。
紧接着,便见乐安穿着礼服入场拜见各位宾朋,赞者是苏学士的夫人,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乐安行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跪坐在席上。
从乐安出现开始,男宾席的姜瑟眸光便亮了起来,随着她移动。
看着苏夫人为乐安梳头,脑海中不禁幻想起未来举案齐眉的生活,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宋老夫人先起身,阙德随后起身相陪,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各自归位就坐。
乐安转向东正坐,侍女奉上罗帕和发笄,宋老夫人走到乐安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宋老夫人跪坐下为乐安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苏夫人上前为乐安正笄,随后乐安起身,沈卿收回目光和宾客们一起向乐安作揖祝贺。
随后乐安回到东房,苏夫人从侍女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帮乐安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不一会儿乐安穿着襦裙出房,面向阙德,行拜礼。
这是第一次拜,这次是表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乐安面向东正坐,宋老夫人再洗手,再复位,侍女奉上发钗,宋老夫人接过,走到乐安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苏夫人为乐安去发笄,宋老夫人跪下,为乐安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
接着,苏夫人帮乐安正发钗,沈卿与众宾客再次向乐安作揖。
然后乐安回到东房,苏夫人取衣协助,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又过了一会儿,乐安穿着深衣出来,面向宋老夫人,行拜礼。
这是第二次拜,这次是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乐安面向东正坐,宋老夫人再洗手,再复位,侍女奉上钗冠,宋老夫人接过,走到乐安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苏夫人为乐安去发钗,宋老夫人跪下,为乐安加钗冠,然后起身复位。
苏夫人帮笄者正冠,众宾客向乐作揖,乐安回到东房,苏夫人取衣协助,去房内更换与头上钗冠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乐安着大袖礼服、钗冠出房后,向来宾展示,行拜礼,这是第三次拜。
侍女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宋老夫人揖礼请乐安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