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安敢狺狺狂吠!”
殿中十数位朱紫朝服的大员不仅是宣国的实权人物,更是各州郡世家门阀在朝堂的话事人。
太子阙瑾高坐御案之后波澜无惊,显然是习惯了文臣对骂的场面,一旁的宋渊安份的做着记录要议的工作,他资历轻还没有参与对策的资格,老实的充当背景板。
直到骂仗升级,给事中怒发冲冠的从旁博古架取下玉圭欲掷,中书令顺手抡起御案前的金瓜就要砸。
太子终于变了脸色,于濂心领神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中书令:“王大人冷静啊!”
给事中亦是被沈仕拦住,喝止道:“成何体统!”
一场闹剧来得快平息的也快,太子吁了口气,为了做个姿态搭上他的玉圭不值当,国库空虚啊~
是的,太子非常清楚,政治就是博弈与妥协,他们总是要表现得为自家阵营极力抗争过才能对背后支持的势力有个交代,这番唱念做打的表演让阙瑾再次深刻理解了父皇致力削弱世家权利的苦心。
中书令王茂整了整衣冠,看着云淡风轻置身事外的沈仕只觉道貌岸然,说来他们积怨由来已久。
王氏乃是后族,他父亲在朝时位极人臣乃是一国宰相,致仕后相位一度空缺,如今的给事中他爹江淮向陛下谏言分立相权,这才有沈仕上位和他分庭抗礼。
之后江淮便遇刺身亡,江家没落转向依附沈氏,所以如今的给事中江度(duó)是沈仕一手提拔起来的,没少在前为其冲锋陷阵。
“诸位可还有异议?若无便着手起草文书吧。”
王茂瞟了眼泰然自若的沈仕直想撕开他那虚伪的面具,突然计上心来。
“那便依沈大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