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定王!你登基后便封我做定王,不就是要我安分守己吗?我偏不!我才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是他心中的继承人!他为什么会把皇位传给你!凭什么!”定王被束缚住了手脚,挣扎不开,浑身叫嚣着疯狂。
孟若水俯视着地上的他,嗤之以鼻,“你是他心中的继承人?你确定?”
“你什么意思?”
孟若水蹲下与他平视,“他教过你治国之法吗?给过你母妃抗衡太后的权利吗?告诉过你怎么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吗?定王,父皇了解你,所以,他没有教导你如何做一名君主,如何舍去自身,保全天下繁荣。”
定王偏执的眼中流露出了惊慌,喊得更大声,极力否定,“我是他钦定的太子!孤是太子!”
“也是他亲口废除的!”孟若水在他耳边说完这一句,眼见他的那丝惊慌中透出了悲伤,她缓缓站起身,“父皇知道你不适合这九五至尊之位,便为你考虑了一切,他陪伴你,夸赞你,让你有了一个快乐无虑的人生。他是个好父亲,想给你最好的生活,但你却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
定王拼命摇着头,“什么苦心!他那么狠心,多年父子情,他说废就废!”
孟若水轻叹,她并不可怜这个作茧自缚的恶人,他是有可怜可悲之处。可除了皇位,先帝什么都给他了,快乐的童年、父母的陪伴、优渥的生活,哪怕先帝走后,杏太妃的待遇依旧高于其他太妃,而定王本身,焦景然也给了他最大的自由和富贵。
帝王的父爱也许并不纯粹,但未尝没有真心存在。
孟若水问他,“他立你为太子后,你有做过一件储君应做之事吗?知子莫若父,他哪怕被你恨,也要拉你下来,但是就算他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却从未在别的地方苛待于你。你依然是尊贵的皇子,人前人后,他也不许别人妄议你半句,甚至为了防止你做傻事,他撤去了单丞相协理军事要务的权利。你以为先帝当真会在意一个文臣手中的权利有多大?不过是为了绝你的念头罢了。还有,你也许不知道,你的封号并不是皇上定的,而是先帝定的。我猜,他希望你去除杂念,远离纷扰,才能平安喜乐一生。”
定王听着孟若水的话,多年的执念好似从双肩慢慢被卸下,他流着泪,眼神失焦,似回忆、似思念、似悔恨、似豁然,哭着哭着,便笑了。 华夏神武闯异界
用尽所有力气哭喊着唤了一声他已没机会再当面喊出口的那句,“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