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孟若水还是莫名其妙地留下用饭了,坐到桌边那刻,她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可她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入套的。
餐桌上,邓夫人把邓闲挤去了老远的位置坐,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
自己坐在孟若水一旁,殷勤地说着话。
讨债鬼配不上她的良心,更配不上她的关怀。
“那个,焦娘子,你刚说,儿子都有了?可我看着你还很年轻呢,比我那个尚未成家的女儿小多了。”
孟若水这双十不到的年纪,在她的原世界的确才算成年,可这里女子十五及笄,穷人家即刻成亲生子的也不在少数。
焦娇生下小安的时候,还没自己现在的年纪大呢。
“一成年就成亲了。”她和焦景然算过,减去小安的年龄,对外两人成婚的时间,差不多就在她成年后。
“那你今年,可是有二十了?”邓夫人激动的语气里带着微不可闻的期待。
孟若水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今年应当是十九吧,没过过生辰,也不知到底是几月生的。”
“从未过过生辰?”邓夫人说不出心头是震惊,是怜惜,“那你娘家父母呢?”
“娘!”邓闲扯住邓夫人,娘亲平日里最烦嚼舌根了,更是从不会打听别人家的事,今日怎么这么追着大嫂问人家家事呢。
好失礼啊!
孟若水本就要确认原主身份,也猜到了邓夫人为何这般急切,自然不介意,“相公给了娘家十两银子,买断了我的身份,去衙门过了印的。”
她说得轻巧,可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却变了脸色。
邓夫人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完全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了,“是你娘家太远,还是你相公不愿你回去?”
若是这小女子如今过得不好,无论如何,她也要帮一帮。
孟若水轻轻覆上邓夫人紧张的手,安抚着她,“是我求着他帮我一把的,他们想把我卖给刘老爷做妾。”
那头的邓闲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什么?难不成是住西街那个死老头子?”
“对。”孟若水心口闷得慌,可见原主对此事的伤心和绝望依旧没有散。
也是,孟家人多年的折磨,以及刘家妾这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若不是走投无路,原主也不会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