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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裴擒旧事重提,裴乐之心中也有了几番计较。说来前几日方祈虽然一直侍奉在她床前,但等她病好之后这人立马就回了栖逢楼,看得出来,方祈仍然很介怀避子汤一事。
想到这儿,裴乐之不由长叹一声,却是更加坚定了不要孩子的想法。她唤来万松,嘱咐其去暗暗寻找苏氏医馆诊治过的病患,然后出资让她们去医馆表达谢意,还要求一定要找到方祈,亲自表示。
吩咐完这些后,裴乐之在屋中静坐几许,而后喊了陆绮一起出门。
“小姐是要走着去学堂吗?”终于,一路沉默后,陆绮开口询问。
“嗯?谁说去那儿了,我们只在城里转转。陆绮,这连京城内,有什么视野开阔的好风景吗?”
片刻后,二人来到了京郊的玉带湖。裴乐之望着面前碧波荡漾的水面,清风徐来,却是水波兴了又兴。裴乐之好半天没有说话,陆绮也就只站在她身后,呆呆看着湖面,不发一言。
“陆绮。”
“属下在。”
“哎,你知道永年县前阵子的事吗?”
裴乐之话还没说完,陆绮便答道:“想来是牛富户要在县衙门口验伤,然后缢死幼子的事情。”
裴乐之有些惊讶:“你也知道?不过这验伤是怎么回事,你把你知道的详细讲讲。”
原来这牛富户祖上三代务农,到了她这终于算是混得富裕,又因着一朝老来得子,牛富户甚为欢喜,将这个男儿一直假充作女儿教养。及至幼童开蒙之时,牛富户便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花银子将孩子送进了当地一间颇有名气的私塾。
本以为诸事顺遂,哪知某日牛富户突然发现自家孩子走路有异。一连观察几日,牛富户存了心思,差仆从偷偷跟随“小姐”,这才知道原来私塾中有一西赛国小儿竟心存邪念,长期凌辱自己的爱子,逼其行断袖之事。只因往常伤皆在后面,小孩儿也屈于恶童淫威,不敢同母父声张,才一直未得暴露。直到此次被发现,那牛家小孩儿彻底崩溃,再不愿意去私塾读书,整日里哭闹不堪,精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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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富户心如刀割,纵使知道那西赛国恶童家中很有些势力,在外邦也是当地贵族,但她一心为幼子诉冤,一怒之下便将恶童一家告到了县衙。永年县令初时受理此案,按律法判的是恶童不满担责年龄,只命其到县衙听训,再赔偿牛富户家五百两白银,便将此案作结。然而牛富户对此结果甚为不满,接连去县衙闹了几日,都被以各种方式或好言、或威胁地劝了回去。这最后一次,牛富户算是不讲脸面和后路了,直接带着家眷在县衙门口撩开幼子衣裳验伤,声称要缢死孩子,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