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会,但我抓到了个把柄,以后就好威胁你咯。”
“随便威胁我之之,只要你高兴,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尤其在床笫间。”方祁狡黠的笑容只是一瞬,他轻声道,“所以别皱眉了之之,丹枞他没事的,你信我。”
“咳,打住打住。”裴乐之浅浅回应了下方祁的吻,而后起身,“是我对义兄关心则乱了。”
理智回来,裴乐之很快唤了万松和陆绮进屋照顾,自己则找到仍在自责之中的翟子鹭,将一切摊牌。裴乐之明言胡云儿的案子她会继续管下去,只是证据难寻,或需等些时日。
裴乐之的话如长夜流星,在一个瞬间划破了翟子鹭如今昏暗无光的生活。
可……证据?
翟子鹭垂眼,神情迷茫地目送裴乐之离开。
他脑中,胡云儿在牢里让他什么都别说一定置身事外的暗示仍旧清晰,历历在目。可此前裴乐之那句戏谑的质问,更像一记铁锤猛地砸在了他心上,让他时不时想起都胸口发闷。
云娘她愿意为我去死啊……
翟子鹭咬紧了牙关,克制自己的哭声。
翟子鹭没有别的证据,他唯一能用的,就是他自己的证词。
不!
他有。
翟子鹭突然想起什么,一把卷起自己的右裤脚。
只见那白皙修长的小腿上,数道疤痕堆叠,极尽丑陋狰狞,和他秀气的面容格格不入。
当初被陈三纠缠多年,翟子鹭退无可退,以为余生都要像臭鱼烂虾一样活着。那时,每被陈三侵犯一次,他就会在自己小腿上划一刀,刀刀深可见骨,都是他无法消解的恨意。
自遇到了胡云儿,第一次有人为他挺身而出将陈三打跑,第一次他开始发现,下一道划痕刻上前,小腿的伤口也可以自然结痂。
而今,只这新仇旧伤一起,希望能证明云娘并非无故杀人。
可我瞒了那么久……
翟子鹭忽然红了眼,想起自己曾因为胡云儿要点蜡烛行房而大发脾气,让对方大冬天在门外跪了两个时辰。后来即便是他每次都要着毡袜睡觉,胡云儿也从不多问。
是了,那最后一次,他还没来得及……
翟子鹭手起刀落,将匕首狠命刺进皮肉,猛地往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