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哟,这才进来多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容浔垂下眼眸望着地板。
“母后深夜来此,就是为了看儿臣笑话的?”
“你以为哀家很闲?不过是听说有人想偷梁换柱,特意来瞧一瞧,
不曾想这偷梁换柱之人居然会是姝华公主,哀家当真意外。”
她瞪着姝华。
“你莫不是要将罪人放走?”
“母后,容浔哥哥不是罪人,此事尚未查明,不可冤枉了他!”
“事实摆在眼前,还要怎么查?”
太皇太后朝临珈使了一个眼色。
临珈会意走到姝华身边。
“公主,还是将你的人带着跟奴婢离开吧,您千金之躯不该踏足这肮脏之地。”
“你——”
“姝华。”
容浔对她摇摇头。
“你走吧,我没事的。”
“容浔哥哥.......”
姝华开口又红了眼眶。
容浔朝她笑笑。
“不用担心我,回去吧。”
“.........”
太皇太后最是见不得这种场面。
她不耐烦道:“姝华,你是公主,该知道礼义廉耻,
你说若是外人知道你踏足这种地方,该怎么议论你?”
“.........”
“赶紧走!”
临珈见状,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去将里面的小太监唤出来。
“公主,走吧。”
身后跟着的丫鬟上前一人拉住一只姝华的胳膊。
将人强行带了出去。
容浔看着姝华的背影消失才转头和太皇太后对视。
“娘娘,姝华今晚只是来看看我,希望你不要为难他。”
“哼,你当哀家是傻子吗,你人都从牢房里出来了,你说她只是来看看你?”
“这个啊——”
容浔裹紧身上的斗篷。
一步一步、艰难的往牢房走。
“儿臣不也没出去吗,再回来不就完了。”
“好个奸险狡诈的人,你莫不是心虚了想逃?”
“娘娘这话说的不对,我是想逃,不过不是心虚,而是为了保命。”
容浔进了牢房慢慢坐回草席上。
身上的伤口似乎又撕裂了。
新的血又浸湿了衣衫。
太皇太后缓缓走到牢房门口。
脸上带了一丝嘲讽。
“你一个杀了自己兄长的人,也敢说要保命,你该去地下陪你的兄长才是。”
“呵.....呵呵......”
“.......”
太皇太后阴沉着脸:“你笑什么?!”
“笑什么......?”
容浔漫不经心看着太皇太后。
望着她身上的绫罗绸缎,望着她身上的刺眼夺目的珍宝钗环。
“娘娘还不知道吧,琼州水患,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
“哼,你跟哀家说这个干什么,显的你深明大义?”
容浔摇摇头。
眼里多了几分恨意。
“南方的水患你们迟迟不管,京师中的读书人上不起学你们不管,我这件事速度到是快得很。”
太皇太后脸色一变。
她自然听出来容浔在讽刺她。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要是想拖延时间等澹台肆,那哀家还是劝你放弃吧。”
她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永安侯已经将容轩的尸体火化了,你就是想找仵作验尸也不能够了。”
容浔猛地抬头。
眼里闪过一抹惊异。
............
池州郊外。
两匹马在黑夜中疾驰。
唐久担忧的看一眼澹台肆。
“王爷,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身上还有伤,多少歇会儿吧。”
“.......时间不等人。”
澹台肆握着缰绳。
双腿用力一夹马腹。
马嘶鸣一声,又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澹台肆摸着怀里揣着的几封信。
琼州城一片混乱。
容浔写的信迟了三日才送到他身边。
他的心里在发烫。
恨不得立刻飞到容浔身边。